事没有否认的必要。你是我亲自选上来的元帅,我了解你的能力。”

“我想这是因为我做出了‘聪明的决定’?”

“或许吧。”萨坦不置可否,“总是更换刀柄也很麻烦,我还是比较喜欢用顺手的东西。”

“那不知我这个刀柄还有没有再了解一点现状的荣幸?”落下白子的元帅大人没有因为对面是五老星就手下留情,与佛之战国下棋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就算是先手也很难赢。

“当然,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些事的。”被吃走棋子的萨坦圣扬起了眉毛,“就不能让我赢一回?”

“哈哈,您说笑了,围棋的乐趣不就在于互不相让么。”

“也是。”

露出笑意的萨坦没有在意来自战国的小小冒犯,他端起那杯不再滚烫的茶水,居然真的开始讲起那些太过久远的故事。

“800年前,人类曾经面临过一次大灭绝。”

来犯的敌人太过强大,三大兵器都奈她不何,那是足以灭顶的绝望。

人们死去的速度远超新生,战士们血染沙场,却连尸体都不曾留下。

“已经没有时间留给我们自然繁衍,也没有时间等待那些新生儿长大成人,我们需要的是能立刻投入使用的消耗品。”

压缩身体的生长周期,保留已经成型的完整记忆,悍不畏死的反抗者用血肉筑起了一座又一座承载着希望的高城。

那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大逃杀,尚且幸存的人们已经来不及思考他们是否还可以被称之为是自己——究竟什么才是‘我’,究竟还算不算是活着。自祭台睁眼的□□与延续了第不知道多少代的记忆组装出了全新的怪物,但这种怪物才是现如今大多数人类的先祖。

这是与空白的一百年一起沉睡在时间长河里的秘密,真正的纯血人类早已十不存一,若不是伊姆大人一遍遍地用能力唤回那些即将被吞吃的生命,哪还轮得到这些蝼蚁上台叫嚣。

于他们而言,伊姆大人就是真正的造物主,是她赐下了他们诞生于世的机会,可这些愚民不但不心怀感激,居然还妄图平分她的权力。

不过是些诞生在荫庇下的虫子,为伊姆大人奉上一切本就天经地义,究竟在不满些什么!

“或许求生是每一种生物的本能。”

被接引进另一个视角的战国没有被这件带着些血腥味的旧事击倒,他不卑不亢地正坐在棋盘前,提醒着五老星此刻是800年后,“整个西海都已经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这个时候再跟他们讲神话故事也于事无补,那场属于革命军的风已经吹起来了。”

“那就再按回去。”

放下茶杯的萨坦圣敛去了眼底的轻蔑,“只是一片海而已,刚好用来做伊姆大人的养分。真正的敌人已经露面,养料就该有养料的觉悟,他们本就应该献上性命。”

“是么。”

得到答案的战国沉默了片刻,他一时也说不上自己是不是在失望,但五老星的选择本就在战国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很意外。

就是多少会有一点……惋惜吧。

明明可以走向更好的结局,为什么非要选择最可憎的那条路。

“需要派人去剿灭世经报社吗?”不再发散思维的战国重新关注起了当下,他执起手中的白子,稳稳地落在了棋盘上,“还有那些通过监听得到信息的组织,也一并歼灭吧。”

“这是自然。”

似是满意于刀柄的好用,被吃下黑子的萨坦欣然接受了又一场棋局的失败,他提点着战国,“无需在意被清扫的人有多少,不过是些虫豸,就算没了也会立马繁殖出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