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严重灾难的情况下,这个对常识一无所知的世界却维系住了自己的时间流不溃散,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作为一个掠夺者,弗洛拉实在是很合格,她差不多就是踩在毁灭祂的底线上在行走。
如果用人类来类比一下世界的遭遇,那大抵就是有人趁着祂沉睡的时候断了祂的双臂,又抽走了足以让祂休克的鲜血和丧命的脊髓液,这换成谁都不可能再睡下去。
而一个完全可以用早产来形容的意识在刚刚苏醒的第一秒就直面了满目疮痍的烂摊子,祂不对魔女产生抵触才奇怪。
“你的运气确实很差。”
既不是主物质位面,也没有未来,逃不出命运的限制,还被弗洛拉拿走了代表着改变的歌谣。
被七点的大手笔惊到的九点不再一直抓着唐吉诃德的性命不放,她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但九点没有对命运一事松口,“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命是什么样,也不想知道,可若是那些命让我的朋友难过,我就不会让它存在。”
“即便会让你消失我也不会停下。”
“我知道。”
一直在注视着九点的世界其实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有迁怒,也有惧怕,有喜欢,也有憎恶,但不可否认的是,祂早已承认了那个会被她带来的未来,否则在泽法被她更改命运的那一刻祂就会降临。
祂是偏爱多弗朗明哥不假,可偏爱之余,祂也爱着每一个造物,爱到愿意为了他们而消失。
只是这份爱太过宏观,祂在忙碌和抵御的事物很少能对应到单个造物的身上,更不会局限在人类社会里,这也使得在佩奇代入友人的视角后时常会觉得祂一无是处。
可佩奇终归不是人类,所以一旦从那个太过渺小的视角剥离后,九点是能理解世界在做些什么的,毕竟比起友人,她们两个才更接近同类。
但佩奇之所以会把世界叫过来对话并不是为了去探求什么真相或秘密,她只是单纯的为了让那个即将开始的博弈游戏能拥有一个更加稳定的外部环境。
只有当她与祂都不再偏颇的时候,这场属于人类的博弈才是公平的,才能被称之为是尽兴。
“你的游戏会让命运完全脱轨,那个方向真的可以通往未来吗?”虽说已经做好了消失的准备,可世界其实只是因为无法反抗,又不算讨厌那个被安排的走向,所以只能接受这个祂其实不算是很清楚的结果。
“你不是主物质位面,所以其实你不是真的存在,就像是一场梦。”佩奇看着这个在缺失中独自摸索了800年的幼生意志,久违的付出了她的耐心,“但我们要把这场梦翻转成真实,我们需要它变成真的,所以需要更换做梦的主位。”
佩奇在用‘我们’来做主语,因为她已经确信这是属于她们两个的共同目标。
她开始给祂补课,“让造物们自己做梦,自己迸发能量。”
“让他们供奉自己,受命于己,做自己的人神,将自己带向未来。”她向这个注定要在出生之前就献祭自己的意志讲解着属于她们的常识,“你是空间,我是时间,只要你和我能架构出足够稳定的坐标轴,这颗星球就不会散,我们会迈过1522年。”
“但在那之后,你会消失。”
因自救而提前诞生的残缺意志是命运的附属,而失职的附属将会随着主位命运的溃散而溃散,祂不能活。
“我知道。”
被时间宣判死刑的空间重复着那个已经说过一遍的词,“那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