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了一下,刀锋一转,直抵柳云诗凸起的小腹,对季辞笑道:
“既然季大人只关心孩子,不关心这个女人,那我就把孩子剖出来给你如何?至于这个女人是死是活,应当在你季大人看来,不重要吧?”
话音落下,季辞忽然嗤笑一声,身下的马似乎有些不耐,他扯紧缰绳将马控制住,淡淡道:
“只要您能保证,剖出来的孩子能活,你就剖吧,反正这个女人——”
他话说到这,才敢将眼神放在柳云诗身上,只淡淡扫了她一眼,然后满眼厌恶地移开目光,“这个女人,我已经厌恶了。”
“是么?”
靖王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匕首更近一步,“那敢情好,那我现在就将孩子剖给你,你给我开城门!”
“对了,许久不见,张氏和孩子现在如何了?”
季辞目光落在靖王那柄匕首上,忽然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话音刚落,果然见那匕首一顿,靖王瞬间像是变成了一只炸毛的野兽,将匕首“光”的一声狠狠插入地下,喝道:
“你还敢问!季辞!你当初杀我弟弟的时候,可想过有朝一日会落在我的手中!!”
“落入你的手中?”
季辞挑眉,故意将自己身上左右看了看,“我现在似乎是站在我军阵前吧?谈何落入你的手中?你要想替你弟弟报仇,恐怕得等下辈子了。”
在他身侧的顾璟舟一直没说话,但在听见他方才提起张氏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侧头看向他,本想劝阻,却被季辞一个眼神止住。
他们现如今不敢轻举妄动,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如今就是一场与靖王的博弈,稍有不慎便可能毁于一旦。
但顾璟舟记得,那个张氏是靖王弟弟的妻子。
而靖王的弟弟与靖王感情颇深,那年靖王弟弟因为犯了重罪,被季辞缉拿,后来受不住严刑拷打死在狱中。
虽说那些严刑拷打都是季辞的一个下属想要立功偷偷做的,但这个梁子,还是被靖王算在了季辞的头上。
此刻季辞故意提起这个,一下就激起了靖王的恨t意。
果然,靖王听了季辞的话,恨得牙痒痒,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季辞乘胜追击,“你不知道,你弟弟在狱中时,是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挖了眼睛,然后他一直哭着喊哥哥,我嫌吵,又割了他的舌头,啧,他的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被我折磨了整整十日,才慢慢咽气。”
眼见的靖王失去了理智,季辞又道:
“冤有头债有主,你在两军阵前折腾一个怀孕的女子,即便后面你坐在了那个位置上,也会成为你的污点,不如——”
他这次才第二次看向柳云诗,一双漆黑的眼底迸射出深不见底的柔情。
他对她几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在她挣扎痛苦的眼神中移开视线,再度看向靖王,“不如,用我,来换她,如何?”
此话一出,季辞身后的江州刺史最先坐不住了。
他驱马上前一步,忧虑劝道:
“大人万万不可,你身份贵重,且如今危难之际,正是需要您稳定军心的时候,即便此刻的镇西军有顾将军,但京城的众臣工还等着您啊!”
季辞并未回头,他的视线注视着靖王,余光却近乎贪婪地落在柳云诗身上。
尤其是她裙下那一抹刺目的红,令他不自觉收紧手心,心如刀绞。
他的呼吸重了几分,急忙别开视线,这才冷静下来,道:
“章大人不必多劝,今后尔等全听顾将军指挥即可。”
说完又回头重新看向靖王,神态懒懒的,似乎胸有成竹,对于这次交涉的结果浑不在意一样。
“靖王也听到了,江州刺史都知道,那个女人微不足道,你觉得你能拿她威胁到我么?还是觉得我会昏聩到为了一个女人,去毁掉整个大周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