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密切关注着莫莉的一举一动——他那么大声地说着话儿,难道她就一点儿也听不见吗?难道她就一点儿也不好奇,不在乎吗?
莫莉终于有了反应——
她皱起眉头,不快地对尤拉抱怨:“太吵啦,吵得我耳朵疼,真讨厌。”
霎时间,佩里成了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放学后,佩里磨磨蹭蹭地收拾着东西,不过是几本书,几支笔而已,他收拾了半天,一会儿把东西收进挎包,一会儿又从包里把东西拿出来,就是拖着不肯走。
罗德不耐烦地催促道:“你究竟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佩里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莫莉正耐心地给尤拉讲着一道数学题。
他找了个借口:“哦,你们先走吧,我——我肚子有点儿疼,恐怕得耽搁一阵子。”
罗德惊诧莫名:“所以你是打算拉在教室里吗,佩里?”
山姆欲言又止,好像真的在怀疑他是不是要在教室里解决生理问题。
佩里:“……”
佩里黑着脸钻进了盥洗室。
他在盥洗室里捱了好一会儿,估摸着莫莉应该讲完了数学题,才从里面出来。
果不其然,莫莉刚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
佩里心中一喜,立马就要凑过去,谁知——
“你往哪儿去,佩里?我们在这儿呐。”
佩里回头一看,山姆正老老实实等着他,罗德虽说满脸不耐烦,可也等着他没走。
“你俩为啥还在这儿?”佩里脱口而出。
“你说为啥!”罗德已经想发火了,“别逼我揍你,伙计,你要是再磨蹭一会儿,我就给你一拳。”
佩里在心里骂了一句晦气,他一点儿也不稀得谁留下来等他,他们却偏要等,偏要,可这并不能让他领情,他只觉得坏了他的事儿。
新学期的第一个星期过去了,佩里没能找到任何接近莫莉的机会。
第二个星期过去了,他还是没能和莫莉说上话。
第三个星期,他开始焦躁不安,脸色难看得好像有人欠了他十万英镑。
一个月过去了,佩里陷入彻彻底底的绝望,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和莫莉说话的机会了——他们曾经那么要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如今却形同陌路,再无交集。
佩里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很多很多年以后,他和莫莉在大街上相遇,这对儿时的玩伴此时满眼生疏,好一会儿,莫莉才认出他来,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而他也没有别的话可说,只是问了声好,而后他们各自走向一方,在人潮中渐行渐远……
多么伤情的一幕哟,佩里被自己的想象虐得肝肠寸断,他鼻子一酸,到底没能忍住,呜呜咽咽地落下几滴泪来。
而这一切,都是罗德那个挑拨离间的家伙造成的——至少有大部分的责任都在罗德身上!
想到这儿,佩里随便找了个茬,把罗德臭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