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子。
可即便如此,却仍未寻到她的踪迹。
直到结界破裂的那一瞬间,阵法崩碎的余波夹杂着晏青棠的气息冲出缝隙,江云淮蓦地仰起了头。
然而这气息只持续了瞬息便再次消失,仿若幻觉一般。
——如果不是他手中紧握着的属于晏青棠的那枚命牌,在刚刚那一瞬间,几乎滚烫到灼手的话。
江云淮心中霎时一突。
极为不安的情绪漫上心头,他的目光寻着气息消失的方向而去,骤然一凝。
那里是……天阙阁。
一瞬间,眼前克制不住的闪过大片大片的血色,四肢都仿佛浸在了冰水中,带起一阵彻骨的寒意,若是有人跟在他身边,定能看见那一刹那江云淮骤然惨白的脸。
他蓦地闭上了眼。
四周霎时只剩下了一片黑暗,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几乎停摆的心跳逐渐恢复,停留在鼻尖的那股陈年的铁锈味也渐渐散去。
他随即便想,晏青棠为何会出现在天阙阁中?
她身受重伤,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到处乱跑,更别提肆意擅闯天阙阁。
她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排除晏青棠自己离开的可能性,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
——她是被人带离的。
天阙阁为宗主居所,等闲人根本踏不进那道门,能带着晏青棠悄无声息的避开其余人的耳目,又进入到天阙阁之人不做他想。
可那人不是去追击蜡鬼了吗?
就算是去接晏青棠疗伤,也总该露个面,告知一下晏青棠的去处吧?
何况晏青棠的气息是忽然出现又瞬间消失了,这在修真界中并不是个好信号。
这代表着晏青棠……要么已然身陨,要么自身气息被更强大的力量所阻隔。
他骤然垂头,再三确认手中命牌的状态,见它尚且完好无损才稍微松了口气。
既然命牌无恙,那便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了。
那个人回宗之事满宗上下无人知晓,大概率是偷潜回来的,还偷偷带走了晏青棠藏起来。
这怎么看都不对劲。
江云淮想不通那个人为何要对晏青棠出手,但他从不吝惜于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
江云淮面色极为阴沉,熟悉的恐慌感又一次摄住了他的心,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他失去母亲的那一天。
他仍旧记得他阿娘冰凉的温度,记得她泅在他指尖的濡湿的血色。
那是他想起来便会肝胆俱裂的恐惧,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
晏青棠也会变成那样吗?
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直到察觉到微微刺痛才蓦地回过神来。
江云淮垂下头,自芥子戒中取出了那枚玉簪,微微颤抖的指尖抚上了簪尾的小字。
“琼”。
十年前他是个孩子,可如今他不是了。
少年时的噩梦,总该有结束的一天。
江云淮几乎没有犹豫的勾起玉筒。
莹莹光芒中,他平静道:“容师叔。”
……
去往天阙阁的路江云淮很熟悉,熟悉到闭着眼都能准确的找寻过去。
这里寻常不会有人前来,就算是寻找晏青棠踪迹的碧华宗弟子们也不会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