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爱睡懒觉,这是整个府上都知道的事情,即使晨起时跟翠儿一同练功,结束之后这人回去不吃早膳也是要再睡上一觉的。
连日的奔波,今日又起的这样早,知微深觉疲惫。
摇了摇头,道毕竟是在外祖家中,我还是不要这么放肆了,给我来杯浓茶吧。
待洗刷过后,灌了杯浓茶,知微这才算是清醒过来。
披了件薄披风,便去陪娘亲用早膳。
高氏见女儿起的这样早,眼睛里俱是疼惜,忙吩咐人再上些知微爱吃的早点。
高氏眼底隐隐有些乌青,知微猜想娘亲定是挂念爹爹他们了。
娘俩简单用了早膳,便至外祖父院里,陪着两位老人说会话。
外祖父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了。
知微笑着说了些乡间趣事,好叫二位老人放心,她并未受太多的苦。
只是还未说几句,便听外头下人禀告,聂家大爷来了。
知微还有点云里雾里的,一见来人便明白几分。
是聂斐然的生父和继母。
知微看也不看那俩眼珠子粘在她身上的聂斐然,只乖巧的站在娘亲身侧。
外祖父需要静养。
显然聂家这边的也是常来的,只说了几句便被外祖母带至正厅说话。
知微这才略作打量,聂斐然同他父亲一点不像。
不光是相貌,聂父个子很高,身材宽阔,聂斐然个头虽然也高,但是太瘦弱,站在他父亲身边跟个小鸡仔子似的。
倒是聂斐然的继母,打一进门就时不时的打量知微,她着眼神里多是审视,多少带着恶意,叫知微不是很舒服。
那继母是位同娘亲差不多年纪的美妇人,她笑着将话题引到知微身上,不断夸赞知微的相貌,她唤婢女进门,笑容和煦的牵起知微的手递了一个匣子过去。
一个让知微很眼熟的匣子。
她拍着知微的手道,“斐然那日着急,连家门都没入,倒是差了下人将这个匣子带了出来,说是要送与你,这还是斐然母亲留下的,昨日他又带了回来,说是被你拒了,你这孩子不要不好意思,东西再珍贵,也得有相配的人拿着才行,就当表舅给你的见面礼了,快拿着。咱们家最不缺的就是银钱了。”
说完笑的更加热烈。
知微看向娘亲,高氏点头,她才双手接过,看也没看里头的东西,便递给了身后的花影。
这话反正她是听的有些不太舒服。
她也没去猜想这位聂家继母话里头的意思,便跟几位长辈告了罪,直接出去了。
娘亲看女儿的表情,便知女儿有些不大高兴了,她是听出来这位表嫂的意思了。
富商而已。
实在是有些小家子气。
一小匣子宝石罢了,我堂堂尚书令千金,犯的着惦记你家那三瓜俩枣?
她瞧的分明,斐然一直在往知微的方向看,但是表兄对儿子的心意,应是颇有意见的,从一进正厅,那脸色就不大好了。
刚才斐然追着知微出去时,表兄的面色便沉了下来。
她同母亲对视一眼,母亲点头便道了句有事去了后院,那眼神分明叫她有事不用憋着,母女二人的这般模样倒是一脉相承。
表嫂一直在说些有的没的,高氏应付着,又说到从前聂斐然的娘亲庄心妍在世时同高氏定下的娃娃亲。
高氏摆摆手道:“都是当时的玩笑话,心妍也去了很久了,这事自然算不得数。斐然这孩子算是跟着我长大的,我自是喜欢的,只是知微的事,我们做父母的怕是做不了她得主。”
她话说的委婉,却也没说死,万一二人两情相悦,想办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