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不住,而且,全是美好的。
黎淼盯着房间不知名的角落傻笑。
但恍惚间,她突然看见几个小时前站在这个房间里,双眼通红,搜索情侣头像的自己。
所有甜腻腻的情绪,在想起情侣头像后的那个瞬间陡然消失。
情绪来去太快,面无表情将冰水和舍曲林一起滑过喉咙的时候,脸颊笑起来的酸疼感都还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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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后,黎淼就没再和乔亦阳见过面,毕竟他有女朋友,两人工作又没交集,没有见面的必要。
直到有一次黎淼上班起晚迟到了,正好赶上乔亦阳下班,他们这才在楼道里匆匆见了一次。后来乔亦阳给她发了微信,说她脸色不好,问她没吃早饭,黎淼没这个无关紧要的问候,乔亦阳后来也没再发,两人就连联系都断了。
这中间,黎淼去医院复查了病情。
其实那天晚上黎淼望着窗台发过一会儿呆,想过死的事,不过不是因为乔亦阳有女朋友,而是因为她人生中不顺利的事太多,像一根又一根往骆驼身上压的稻草。
但显而易见的,乔亦阳并不是最后一根,因为黎淼还活着。
不过医生也说她的状况不太好,把曲舍林加到了三片。
工作上,她又接着做了几个中规中矩的新闻选题,虽然水花不大,但也都不出差错地完成,顺利转成正式员工。
后来杨雅慧知道阿饼跟她说过提前转正的事,说她到底是没吃上阿饼跟画的饼。
哦,对。她跟杨雅慧的关系也早就破冰,没有很煽情的和好仪式,就是有天黎淼下楼买咖啡,问她要不要,她说要,然后这事就算过去了。
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一直持续到十月末,秋风萧瑟的季节。
在一天黎淼开会的时候,收到了袁浩发来的微信,说学校那边有消息,校长那边松口了。
阿饼得知这个消息特别开心,因为这个案子当时闹的很大,现在虽然已经失去时效性,但余温犹存,而且还是大独家,他立刻重新画了张饼,说只要这次的工作做好,年底就让黎淼升职为三组小组长,月薪涨幅30%,三组其他人涨薪10%。
公司试用期六个月,还没转正的时候黎淼就差不多担任小组长的身份了,对于她来说,这个加薪就相当于是白来的。
手头拐卖儿童的选题刚结束,小分队马不停蹄赶向职高,他们由于昨天晚上熬了夜,杨雅慧跟李家宁已经累瘫了。
说也搞笑,全组人竟然靠一个抑郁症打气:“朋友们,想想我们年底的加薪啊!这个选题一定要做好!”
杨雅慧挡在脸上的采访稿拿下来,露出一双眼睛:“什么加薪?”
“年底加薪10%啊!”黎淼激昂说完,看向另外两个组员茫然的表情,弱弱问,“阿饼没有通知到你们吗?”
杨雅慧骂了声“操”,默默地把采访稿又推上去,精准吐槽:“通知到?他通灵到!”
李家宁笑到不行,说道:“不管能不能加薪,黎淼来了都感觉顺利了好多,我这次申请镜头什么都没说就给买了新的,不像以前,还得看财务眼色。”
“你还看得见他们眼色?”杨雅慧的声音从纸下面传出来,“之前他们那眼睛都恨不得长天灵盖上。”
黎淼也跟着笑了笑,照例不接话,玩了把扫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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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职高的时候是上午十点一刻左右,这是黎淼生平第一次踏进职高的校门,看到学生们个性张扬的发型和耳钉,她心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恐惧。
正在操场上体育课学生们朝这些在上课时间进学校的大人投来或好奇或轻蔑的目光,黎淼也都尽可能躲避,不去对视。
在保安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到了校长办公室,但校长这时在给某个班级代课,主任给他们接了水,就让他们先在这里等。
主任离开后,黎淼大概环视了办公室的环境,看起来和普通学校校长的办公室也差不多,简单朴素,并不会因为是职高而过分简陋或过分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