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舌尖探进来。
“唔!”
尾巴根忽然被温凉指节捏了一下,云袖猛地颤栗了下,从耳朵到尾巴都绵软下来,无力松开了齿关,被青年轻而易举得了逞,舌尖探了进来。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云袖却根本听不到声音,她的耳膜都被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所占据。
舌尖被勾着缠,白檀的清冷气息充斥口腔,却让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反而狐狸耳朵越来越烫。
他的动作并不重,很有耐心地一点一点探索,但云袖哪受得了这种刺激,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攥紧了他的胳膊,溢出一声呜咽。
云袖根本没经验,换气都不会,很快就因为缺氧变得头晕目眩,虽然她本来就已经脑袋昏昏了,但呼吸是生存本能。
她睁开了盛满水汽的眸子,开始慌乱无措地推搡着他,“谢……唔……”
青年察觉到她挣扎的动作,终于松开了她,慢慢分开,嗓音黯哑:“嗯?”
云袖一被松开,就无力松下了身子,脑袋抵着他的肩,大口大口地呼吸,“呼、呼吸不上来了。”
被她抵着肩头的青年胸腔震动了两下,清润笑声落在她头顶,手抬起来,修长手指捏了捏她的狐狸耳朵。
他轻笑,“好红。”
云袖被他说的耳朵更烫了,脑袋埋在他肩头装死。
她忽然有点不服气。
他不是从前没有过道侣么?怎么看起来这么游刃有余,占据主导位置,亲、亲的时候还故意摸她尾巴,现在还有闲情逸致笑她。
她声音闷闷的,自己都没发觉冒着酸泡泡,“你是不是也跟……跟别的女修亲过。”
正摩挲狐耳的指节一顿,温凉的指节擦碰过下颌,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
她猝不及防对上他漆黑的眸子。
“我看起来很像随便的人么?”他语气有些不愉。
云袖一怔,期期艾艾回:“……不像。”
他哪里像了,平时就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样子,都不回她消息的。
而且哪有随便的人在被非礼后就要她娶他负责的?
云袖看着他乌沉沉的琉璃眸子,目光有些游移,湿润眼睫轻轻颤动。
可是她一直没什么自信,即使两人都这么亲昵了,她还是不确信他的想法,他在想些什么?他对她是什么看法?现在亲她又是因为什么?
或许是一直以来两人都是师徒的身份,陡然变这么亲近,让她有一种不太现实的感觉,飘飘忽忽的,好似在做梦。
于是她小声地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问题:“那个,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
谢无妄有时候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这狐狸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
他连婚契都同她签了,整个人都是她的了,她还在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但目光落在她不住颤抖的眼睫上,他心又一下子软了下来,她曾经被男修欺骗过,还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现在对待感情之事才如此不安,担惊受怕。
更别说他们之间的关系较之寻常道侣更加特殊,还有师徒的这一层关系。
他对于这层关系并不是特别重视,比起称谓,他更在意的是称呼他的人。
可她不一样,之前她就因为怕他不要她,一直瞒着他自己的狐妖身份。
他向来是个行事高效的人,意识到了自己对她的特殊情感,当晚在她还抱着自己睡得正香的时候,便将未来的事都想了一遍。
他想要她同自己在一起,待在他身侧,想抱着她,想和她做更亲密的事,而显然,师徒身份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了。
所以他才这般自私又恶劣,明知道她误解了昨晚的事,却假装没看出来,半哄半骗地让她签下了婚契书。
谢无妄扭着她的小脸挪回来,让她正视着自己,轻轻唤她,“云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