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闷哼了一声,倒了回去,“自己成日满脑子男欢女爱,别给我造谣。”
“我可没有。”
她又是“啪”得一声,干草烧着,热浪扑面而来,她将火堆往斥候女身旁的木堆处拨了拨,斥候女原本蜷着的身子在温暖的热流中渐渐舒展了开。
“你看那个契苾拓设的眼神太有内容了,我实在是没法装瞎。”宁不羡坐回了她身边,边说边摇头,“不是我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干嘛要看上一个有十八个老婆的?这种男人,和柏舟阁里倒茶卖笑的有什么区别?”
斥候女皱眉:“柏舟阁……那是什么地方?”
“京城里某个打着茶馆,实则倌馆的地方,你要是感兴趣,我带你去京城见识见识?”
斥候女眉头快拧成了死结:“你已经……成亲了。”
宁不羡弯下腰:“姐姐,你信不信,要是御史台不抓,我敢说京城里所有的大小官员,都会是平康坊的座上常客。”
斥候女耳尖忽然动了动,她眼中含着笑意,注视了宁不羡半晌,忽然开口问道:“你说的那些可能会沉迷平康坊的混蛋京官,也包括你的夫君沈大人?”
宁不羡浑然无觉,笑着点头:“对啊,都一样。”
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比脚步声更扎耳朵的,是某人无可奈何但又咬牙切齿的三个字:“宁、不、羡!”
宁不羡背脊一凉。
*
“你怎么自己来找我了啊?”宁不羡自知理亏,埋在他颈间的话带了些低声呢喃的味道。
她几乎一夜没睡,头上又受了伤,脚也累得酸软。
即便刚被某些人背后说了坏话,但沈明昭还是二话不说就将人抱了起来,激起周围一片干咳声。
“那你觉得我不来找你,我该做什么?”说话时,他的喉腔贴在她的面颊旁微微震动。
“坐在那里等着契苾拓设的人把我找到?”她望着他熬的发红的眼睛,愈发心虚小声。
他轻哼一声:“哼,是啊,难怪你会觉得我是平康坊常客。”
“……”
“哦不对,还有,我们之间也是皮/肉关系。”
“……”
宁不羡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眼见着就要上一个陡坡:“你要是生气了,不会把我从这里扔下去吧?”
“不会。”他淡淡道,“不然岂不是白费了本官一晚上找人的时间。”
宁不羡彻底闭嘴了,又把头重新埋了回去。
许久,他才听得自己颈侧传来闷闷的声音:“你心眼真小。”
“是啊,你心眼大,什么事情都敢干敢做的,还会逃跑、摔山崖。”说到这里,他似乎是真有些怒了,“我昨夜跟着契苾拓设的人满山遍野地寻你,你知道我寻到了什么吗?山崖边上你掉了一块丝帕,上面还沾着血,我以为你摔死了,被野兽吃了,怎么寻也寻不到。”
宁不羡小声嘟囔:“我哪儿那么容易死?”
这下沈明昭的怒气是真的憋不住了,他伸手狠狠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你真以为你是神仙吗?这西北的山林,豺狼、虎豹、棕熊,什么都有!寻常的兵士进来了都危险,若是没有斥候营的那个姑娘救你,你就等着我给你收尸吧!”
“……你就不能脾气好点儿吗?”她故作委屈地哼了哼,“我都这样了你还不安慰我,只会冲我发脾气,多吓人呀。”
“不凶你,你下次还敢。”
“……”你说了我下次也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