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洗干净之后,用木棍穿了架在篝火上烤。
老莫眯着昏昏欲睡的眼睛,跳跃的火星在瞳孔中影影绰绰。
忽然,远处地表传来些许的震动。
原本已经眯着眼睛的王郎君猛地睁眼,大喊道:“不好!是马匪!”
众人听得喊声,连忙慌做一团的起身。
而此时,马蹄震地的闷响已是肉耳可闻了。
老莫与众脚商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的货品,搬上骆驼背,嘘嘘地吹着呼哨,驱赶着骆驼快走。
却见那王郎君直接将马背上的行李全部倾覆在地,翻身上马便疾驰而去。
然而不急跑出几十步,远处弓弦声骤响,一道利箭直奔他而去。
“啪。”马臀中箭,发出一声长嘶,前蹄猛地窜腾而起,几与地面垂直。
并不怎么擅长马术的王郎君猝不及防被掀翻马下,差点就要死于狂乱的马蹄踩踏中。
奔驰的马蹄声已到近前,一支黑衣蒙面的马队,看着足有十余人,看也不看就自这群脚商跟前纵跃而过,冲向前方落马的王郎君。
为首之人挽弓搭箭,就要就地射杀那个仍旧在地上匍匐的男子。
“嗖!”
箭失被另一只斜次方射来的箭头击偏。
数十火把自乌蒙蒙的远山后依次亮起,满山呼喝:“苍州守军,奉州刺史大人之命,在此地清剿马匪,降者不杀!”
云肩银铠的青年自前锋中冲出,一枪便挑落了那个射箭的领头人,随后伸手一拽,地上的王郎君便被他拽上了马背。
青年剑眉星目,瞳孔中两灿火光亮得惊人:“昭哥说你必定混在过境的商队之中,果然不假!怎么样,敬王殿下,是跟我们回去呢,还是我现在把你送给对面那些要杀你的人呢?”
王郎君,不,敬王方才滚落在地上,身上那不怎么结实的商贾火麻布早已被撕得斑斑驳驳,露出内里的白肉。
他苦笑一声:“已然如此狼狈,还能如何?束手就擒罢了。”
“算你识相!”青年把手一挥,高声令道,“来啊,剩下的人,抓活的!”
苍州府的骑兵队自坡面上冲杀下来,逮着没走成的马匪胯下的马匹就是一个扎刺。
被挑落马下的马匪连着滚了好几个圈,翻停在地上,不动了。
兵士在马上举着火把,往下一照。
“沈校尉!不好!他们藏了药,都死了!”
“我XXXX的X!”沈银星气得大骂粗口。
这几年在西北军营里,他别的没什么长进,一口西北骂人的粗话倒是学得炉火纯青,就是当着沈明昭的面时得憋住,不然大哥绝对拿家法抽他。
“真他娘的晦气!”沈银星望着满地的死尸,翻身下马,“搜他们的身,看看有什么线索没有!”
“是!”
而晾在边上的老莫等人,早已被眼前的变故给看傻了。
军士们举着火把,一边打扫战场,一边扯下那些马匪的面罩,检查他们的随身。
“嘿!意料之中,啥也没有!”
“我笑你XX!”沈银星气得踢了那个嬉皮笑脸的军士一脚。
有军士迟疑道:“不过,咱就是觉得这群马匪吧……水色养得还挺好。”
“嗯?”沈银星闻声凑过去那火照着。
虽说这些尸体都是立刻咬毒自尽的,死相不咋端庄肃穆,但即便是隔着昏暗的火光,也能看出这些人生前肤白细腻,面色容冶。
一个军士啐道:“呸!一群马匪,生得跟京城里的小白脸似……啊!不是!校尉,你别瞪我,我不是说你,也不是说刺史大人!”
沈银星收回杀人一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