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叠加而成的,只待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宁不羡下了椅子,跪在堂前,落词凿凿:“父亲,我证明!他们要绑的就是云裳姐姐!不信,您看看那些绑匪们手中拿的画!”
“画?”宁恒一愣。
沈明昭嘴角扬了一下,拍了拍巴掌。
官兵们自门外进了堂上:“大人,这是从那些匪徒们身上搜得的东西。”
宁恒接过卷轴展开,下一秒,眼中流露出巨大的失望。
他又气又无奈地将画轴往萧姨娘身上用力一砸:“贱人!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畜生!”
萧姨娘滚爬几步,拾起画卷定睛一看,愕然道:“怎会如此?!”
他们当时交出去的,分明是宁不羡的画卷,可这画中之人……面目秀美,一身宫内尚宫模样的打扮,赫然就是宁云裳!
宁云裳站起身来,向宁恒陈述道:“父亲,多亏了不羡赶来提前告知我,否则云裳此刻,怕是再也看不到您了。”
萧姨娘怔怔地将脸转向宁不羡。
没了众人注视的宁不羡,收敛起了那柔弱哭泣的模样,一双眼眸如雪地月光般清冷,她嘴角含着笑,静静地望着朝她看过来的萧姨娘。
姨娘,上辈子一手谋划,赐给不羡如此好的良缘,如今,不羡算是还了您的情了。
萧姨娘万没有想到,宁不羡的画卷从出宁云棠书房被送出之时,就被调换了。
那日,宁云棠又强行将阿碧掳进房中糟蹋。
完事之后,宁云棠呼呼大睡,遍身伤疤的阿碧根据阿水的嘱托,偷偷掉包了放在桌上的画轴。
宁不羡给阿碧的回报,是她的卖身契,以及一根当了足以支一个小摊讨生活的金钗。
从最开始赶去皇家驿站时,宁不羡想告诉宁云裳的就不是“姐姐救我”,而是,“我发现了有人要害你,特意逃来告知,求姐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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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萧姨娘目光呆滞,犹然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被宁恒挥手指派来的几名粗使婢子,像拖拽货物一般的拖出了堂上。
沈明昭好戏看完,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下官就不打扰了。”
宁恒此刻已是精疲力尽,摆摆手:“沈大人自便,本官就不送了。”
宁不羡一副好姐妹的模样挽着宁云裳的手。
宁云裳久没有回家,她揉着宁不羡因为没有得到好的照顾而瘦得青筋暴起的手:“忙了一天饿了吧?来我院子里,我让人给你做些你爱吃的补补身子?”
“好啊。”宁不羡微笑。
和上辈子水火不容的情敌成了姐妹,感觉似乎也不太坏?
两人正待挽着手一并离开正屋,却听得身后懒懒一声唤:“二姑娘,本官帮你的事情解决完了,现在是不是该换你来帮帮本官了?”
沈明昭自夜色中缓慢踱来,含笑却未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宁不羡。
宁不羡心下有些无可奈何,早知道这知沈貔貅如此难应付,她就不招惹他了。
然而沈明昭却没有轻易放过她的打算:“二姑娘,烦请就近一叙?”
宁云裳疑惑地挡在宁不羡身前:“沈侍郎,天色已晚,有什么事情不妨明天再说吧?再说了,不羡柔弱敏感,她能帮你解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