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丈夫看不过眼才来将她拽回了房间。
见不到父亲,她转头就要责问当家的人,但电话从办公室座机打到私人号码了,却迟迟没有回应。她得不到解释,一气之下便决意到医院将那快被逐出家门的老幺带回来。
司机遵从吩咐送她到市区,路上她给弟弟拨了电话,但是直到车子停在医院门口了也没能顺利接通。她不安极了,没等司机来开门自己就着急忙慌下了车,住院部大楼在这所私立医院最里端,她走得很快,路上还狼狈崴了脚,当她紧捏着手机穿过楼间花园的时候,只一眼便望见了门廊下形单影只的弟弟。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他却瘦得厉害,眼窝浮着乌青,下颌也冒出了胡渣,身上带血的衣物更是连换都没换,揉皱的衣领贴着侧颈,整个人显得冷漠又疲惫。沈家长姐心疼得快要掉眼泪,她往前走了两步,随即又惊讶发现自己的弟弟并不是孤身前来,他的身后立着两个保镖,面生,但从那戒备的架势来看,并不难猜他们究竟是谁的人。
这是拿沈家的少爷当什么呢。
沈家长姐的火气随同泪水一道涌上来,气势汹汹上前去拉人:“跟我回去!”
她拽得用力,但沈铎一下子甩脱了她的手。
“你在干什么?!”沈家长姐不防他抗拒,险些踉跄在地。
沈铎掐着眉心,问她是不是没看到报纸上的消息。
“混账东西!就是看见了我才要到这里来!”沈之虞含泪狠狠瞪过那两个保镖,焦急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听姐姐的话,跟我回去向父亲道歉,听见没有?!我求他收回他的决定,他不能这么对你,他不能为了一个外人这么狠心!”
沈铎没说话,只低头静静看着自己的长姐。
大概出来得匆忙,她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裙装,长发也因急切的步伐而凌乱披散在肩头。他无言良久,最后只像从前一般将她单手揽在怀里拍了拍肩膀,又轻轻松开来,平静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用了,”他抬颌示意:“回去吧。”
他难得的亲近使沈家长姐错愕不已,刚回过神便掉了眼泪。
“不用什么!你明不明白现在事情是有多严重?你要是和父亲断了关系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你知不知道?!到时候宁家人不会再忌惮你的,你该怎么办哪?!”
“……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说什么胡话?!”沈之虞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臂,不依不饶说:“阿铎,姐姐是真不明白,宁家那小东西到底好在哪里?你根本不爱他的,你爱的是尤杨啊!在纽约的时候你那么高兴,告诉姐姐你想和他结婚,后来还当着神父的面起过誓,为什么一回国就能为了一个宁予桐背叛你们的感情?!”
“阿铎,你听话啊,你听话好不好?”
“大姐,别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沈家长姐歇斯底里:“如果你从一开始就爱着他,那你十八岁的时候早该承认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