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之推了推蒋磬,蒋磬顺势拉起了他的手。
“给我看看你的伤。”
沈逾之一滞,没有动弹。
蒋磬见沈逾之没有反应,便试探着解开了他衬衣的第一枚纽扣,沈逾之仍旧没有出声,低头看向床边,只露出了泛红的耳尖。
蒋磬移开眼睛,看向了沈逾之肩膀的伤口。
“疼吗?”
“不疼,已经结痂了。”
蒋磬小心翼翼地触摸在他的肩头几道几乎已经看不太清的伤疤上,再次问道:“疼吗?”
“不疼。”沈逾之迟疑片刻,看向蒋磬的双眼认真地解释道:“……我已经记不得了。”
蒋磬不说话,而是用细碎的吻点在了沈逾之的伤痕之上。
沈逾之的陈年旧伤在这十年来第一次有了不同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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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沈逾之睁开双眼,撑起发酸的身体坐起。然而枕边人却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空气中的油烟味,让他品尝到了一丝所谓生活的快乐。
沈逾之懒洋洋地重新躺了回去,伸出尚有红痕的手腕去拿床头柜上的腕表想要看时间。
——他昨天难得睡了个好觉。他本以为昨天白天里发生的事会继续叨扰进他的梦里,没想到却是一夜无梦,没有任何人能打扰到他。
蒋磬推开门边看到沈逾之赖在床上不起来的样子,于是有些好笑地坐在了他的身旁,弯腰吻了下他的嘴唇才问道,:
“醒了怎么不起床?”
沈逾之翻了个身:“不想起。”
“早餐做好了,起来吃点吧?”
“我马上去吃。”
蒋磬看着沈逾之的后背,不由笑着打趣道:“哦——沈老师不好意思了。”
沈逾之转头过去,刚要与蒋磬辩驳,却不想看到了他手腕上的那块腕表。
“你什么时候又给戴上了?还给我,不给你了。”
蒋磬拒绝道:“不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况且我还要和沈老师戴同款呢。”
沈逾之不理蒋磬,自顾自坐起身来换起了衣服。
蒋磬含笑咳嗽一声,见到就收地转移了话题:“刚刚杜鹏给我打了电话,想要约我明晚吃饭。”
沈逾之脱下上衣,露出了脖颈、肩膀和胸前的红痕。然而他不过一秒便“刷”地一下穿好了衬衣,将痕迹遮盖地严严实实:“我之前就想问了,你昨天上午见到过他吗?”
蒋磬点点头:“昨天上午在公司见到过他,是和我们公司谈生意来的。”
“他之前也去过周老师的心理治疗室。他看起来完全是个成功人士,也不知道会是哪方面的烦恼。”
蒋磬回忆片刻:“和他父亲有关系?当时他提起他的父亲时,周忱的反应格外大。”
“谁知道呢。”沈逾之站起身来,瞬间感觉到腰酸背痛。他飞快地揉了揉后腰,面上却是无虞:“只要他没有危害到社会,我们也就没有资格去讨论别人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