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之则渐渐和记忆中身着黑色西装的挺拔青年合二为一,露出了那个自己熟悉的笑容。
“有印象,”蒋磬侧了侧脸:“你主持的,嗯……很好。”
沈逾之无奈:“蒋磬,你记不得了也不会怎么样,都是六年前的事了,记不得也很正常。”
“记得。”蒋磬又重复了一遍,视线转回了前方,将话题拉了回去:“你有节目吗?”
沈逾之笑笑,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只是顺着蒋磬的话说了下去:“现在大家都很重视心理健康嘛,大学生更是很容易受到心理疾病的困扰,所以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想以演讲的形式,只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听我讲一遍吗?”
说话间,沈逾之便停下了脚步,蒋磬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走到了沈逾之家的楼底。
沈逾之现在路灯下看向他,灯光在他的脸上形成了几道浅浅的阴影,而沈逾之也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复。
“好,我随时……有空。”
蒋磬右腿后撤半步,眉头几乎不见地皱了一下:“那明天见,沈顾问,今天早点睡。”
沈逾之点点头,杵在原地看向蒋磬渐渐模糊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中,他才缓缓开口,又仿佛是说给自己听般: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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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沈逾之提前了十分钟到了酒吧,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吧台拿着玻璃杯摇晃的蒋磬。
酒吧的生意明显是受到了林雨深自杀的影响,虽然他们将林雨深自杀的那块地收拾的一尘不染,并且还换了布置,却仍旧失去了往日的客流量。
沈逾之径直走向了蒋磬,抬腿坐到了高凳上,敲了敲桌子:“老板,来杯长岛冰茶?”
蒋磬看向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亲自帮沈逾之调了杯饮品,推到了他的面前。
沈逾之刚喝一口就忍不住笑了:“你们这长岛冰茶怎么没有酒精啊,菜单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酒精饮料的。”
面对沈逾之调侃样的指控,蒋磬仍旧没什么表示,一脸严肃地批评道:“酒精不利于伤口愈合。”
沈逾之清了清嗓子,又敲了几下吧台桌面:“你们卖东西还管这么多吗?不是说服务业顾客就是上帝吗?”
“别人我管不着,你我得——”蒋磬话到嘴边觉得不对劲,急忙拗了回来:“毕竟你的伤口也有我一半的责任。”
沈逾之看着蒋磬变幻莫测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他站起身来,选了个离门口较近位置坐下,转头继续和蒋磬聊天:“你们的生意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蒋磬撑起脑袋,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小店:“因为之前的案子我们员工跑了大半,人来得也少了。不过就重新开业了一天,总有一天会恢复的——反正我钱多,区区一个酒吧我还是养得起的。”
其实蒋磬平时的行事作风一直挺低调的,忽然来得这么一句霸总发言却将沈逾之逗笑了:“我都忘了——蒋总家底丰厚,开酒吧就是兴趣爱好而已。”
蒋磬刚要开口,就被挂在门上的铃铛声打断了。他下意识看向手机时钟,发现时间不多不少,刚好到了下午四点。
沈逾之冲蒋磬笑笑,随后抬手摇了摇:“谢同学,这边。”
谢致君拉开椅子:“学长等了很久吗?我刚从学校那边赶过来,幸好没有迟到。”
“没等多久,”沈逾之交叠起双手撑在下巴下:“我和这的老板认识,你来之前我们就聊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