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天要亡我大启?”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宋涧清身上:“既然皇后对此事有这样周密的看法,那朕只想问问皇后。如今宫中还未查出来汉王的细作。宋平章和张槐都无法进到衍庆宫中,那么那四个人偶,到底是如何埋在衍庆宫树下的?”
宋涧清如何不明白他话中未尽之意?
那四个木偶是如何埋在衍庆宫树下的?能够不惊动任何人,将施巫咒之术的木偶放在衍庆宫的人,是谁?
“陛下,是在怀疑我吗?”
宋涧清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端坐着的轩辕恪,眼中的神情,是明明白白的伤心欲绝。
“轩辕恪,”宋涧清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你是在怀疑我吗?”
轩辕恪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将头偏了过去。
“朕没有这么说。”他的声音带着强装的淡然,“何况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是怀疑,也只有怀疑而已。”
“但是陛下可知道,这‘莫须有’,三个字,也是可以杀人于无形的!”
宋涧清几乎是喊了出来。
轩辕恪“嚯”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涧清:“朕并非昏君,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罪之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那陛下可知道,大曜一朝的巫蛊之案,江充和当时卫氏一族有嫌隙,因为担心太子和卫皇后在太子登基之后会会降罪于他,于是污蔑太子以巫蛊之术咒杀曜武帝,武帝派江充彻查此案,结果江充却利用这个机会铲除异己。而武帝年事已高,疑心甚重,凡是江充所逮捕之人,不经审讯,直接治罪。巫蛊之祸蔓延朝野,数万人因此而死。以至于太子也被污蔑使用巫蛊之术,太子诛杀江充之后,被迫谋反,最后兵败而这件巫蛊之案牵连甚广,大曜一朝许多官员被血洗,这便是大曜一朝由盛转衰的起点。陛下,若巫蛊之术当真有用,陛下如何还能好生生站在这里?可见,这不过是有人刻意为之,用以铲除异己而已!”
轩辕恪听了他这番话,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感情。
他站在那里,是威仪赫赫的帝王,而不是宋涧清的轩辕恪。
“朕不是曜武帝,不会受人摆布。”
他说完,也不再去看宋涧清:“皇后好生养病吧,这前朝之事,还是不要多管了。”
说完,他便转身想要离开。
“陛下!”宋涧清一时慌了神,“陛下,臣妾并非有意冒犯陛下。臣妾知罪。但是陛下,张槐此人,疑点甚多。为何偏偏是他揭发了臣妾父亲和汉王勾结之事……陛下……”
轩辕恪不为所动,伸手将宋涧清的手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头扯开。
“皇后病着,你们好好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