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我会告诉他,如果我没有在和你约定好的时间出去,你就会直接报警,他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放心,”元婧道,“你也说了,这种反社会人格的人不能用常理揣测,万一他忽然发疯了怎么办?到时候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容翙轻轻摇了摇头:“就算是一个真正的反社会人格杀人犯,他的犯罪行为也能够分析出他的心理脉络。何况薛覆还不算——对于他而言,比起随意杀人的快感,他更舍不得的是凌驾于俗世众生之上的权力,而他的家族不会毫无底线的包庇他,所以,他一定会克制。”
元婧欲言又止,容翙叹了口气:“元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前面是刀山火海,我都必须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是为了温珩臻吗?”元婧轻声问道。
“不,”容翙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是为了我自己。”
去见薛覆的过程比容翙想象的要容易很多。
在他和元婧聊过之后的一个星期,元婧提前三天通过她的人脉联系到了薛覆,而薛覆没多久也回应了,地点就定在三年之前容翙去见薛覆的那家高级私人会所。
元婧亲自送他过去,只是薛覆只让容翙一个人进入这家私人会所,所以她也只能在车里等容翙。
“你放心,”她低声叮嘱容翙道,“警局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只要你的手机触发紧急呼叫,或者你没有在我们约定的时间出来,就会有离这里最近的公安局的警察出警的。”
容翙点点头,他其实很放心,毕竟对于元婧的能力,他还是很相信的。
这家会所是会员预约制,除了会所的会员,就只有会员邀请的人才能进来。容翙将薛覆给的邀请请帖递给门童,又拿下口罩和帽子让门童确认身份,这才被侍者带到了薛覆所在的会所房间。
不知道薛覆是不是故意的,这一次他安排的房间,竟然和三年前他约容翙来的房间是同一个。
看着那个无比熟悉的门牌号,无数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曾经被背叛,被诬陷,被千夫所指,被万人不容……那些经历就像是电影一样在容翙脑海中回转。但是很奇怪的是,容翙的心情却异乎寻常的平静
好像曾经遭遇这一切的人,都已经不是他一样。
“容先生,请。”侍者给他推开门,然后就离开了。
容翙神情十分平静,他走进这间房间,才发现这里的装修布局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好像闭上眼睛,自己仍然是被自己最信赖的私人助理注射了毒.品,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兽类一样躺在地板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还以为,我们容大明星说要来见我一面,只是耍着我好玩的。不过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几率,我还是特意等在这里了,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啊。”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调打断了容翙的思绪,他看向传来的声音的方向,却发现只有薛覆一个人坐在那里。
在他的印象里,薛覆就像是一个永不满足的性.瘾者一样,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身边永远有几具年轻鲜嫩的肉体相伴。今天身边居然没有那些莺莺燕燕,当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我说了会来,自然就会来。”容翙声音平稳,不轻不重地反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