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贼胆的,带着她私奔了,却只敢让她躲在自家的后花园里,都不敢让她见自己的父母。哪怕李千金后来七年里为他生儿育女,都只能不见天日,无名无分。你说,当李千金和她的一双儿女被裴少俊的父亲赶出家门的时候,她会不会后悔,觉得自己太蠢?”
或许是因为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宋涧清反而彻底冷静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能够肯定,太子已经知道了他和轩辕恪的事情了。
《裴少俊墙头马上》这本杂剧,他自然是看过的,里面的情节也的确是如太子所说,而轩辕恪今天来请他看戏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用这出戏来警告他——
纵然他和轩辕恪有情,但他现在就如那李千金一般,和轩辕怀有婚约在前,和轩辕恪无名分在后。如果一定要和李千金一样,执意要与轩辕恪在一起,只怕也只会成为轩辕恪不能见光的外室,弃家而去,从此被家族宗祠所不容……
不,若是轩辕怀拿此事大做文章,将轩辕恪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和夺嫡争位牵扯到一起,那么轩辕恪……
宋涧清已经不敢再想下去。
“(2)聘则为妻奔为妾,不堪主祀奉蘋蘩。”轩辕怀看着戏台上的李千金,像是颇为感慨,“李千金到了最后,都说‘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连她最后都已经明白,裴少俊不可依靠。你这般心有七窍,更是该知道怎么做吧?”
他看向宋涧清,却发现他脸色雪白,像是连话都不会说了,额头上冷汗涔涔,像是下一刻就会摔倒在地上一样。
“好好的看戏,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轩辕怀故意问道。
半晌,宋涧清才道:“清在殿下面前失仪,还请殿下恕罪。”
“这有什么?”或许是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轩辕怀开怀笑道,“既然你不舒服,就先回宋府吧。对了,别忘了替孤给舅父和舅母问安。”
“……清记下了。”
“这一次回去,”轩辕怀看着宋涧清的目光带着几分奇异的怜悯,“你大概应该就能想清楚了。”
宋涧清回去之后,毫无缘由地大病了一场。
病情来得又快又险,连咸锡帝都惊动了,让太医院院正带着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医科圣手一齐去了宋府应诊。只是即使如此,宋涧清的病情也没能好转。依然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嘴唇紧闭,连药都灌不进去。
太医们什么方法都用过,却也束手无策,最后也只能摇头,和莘氏道:“宋夫人,令公子这样的症候,只怕是不能好了,你们还是尽早准备后事,让宋公子去得也安心些……”
“什么叫去得安心些!”莘氏素来温柔贤淑,但此刻却如同一只护犊的母豹一般,“我儿他还这么年轻!怎么就会到如此地步!”
太医道:“令公子此症,像是急火攻心,血不归经,因此伤了根本。如果能喝下药去,也就能慢慢养回来了,只是现在令公子灌上一碗汤药,大半都会吐出来。我等……也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莘氏只觉得心中酸苦至极,她另外几个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各自婚嫁,难道到了老,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宋涧清不治身亡吗?
这时她身边的侍女来报信,说信王来了。
“信王?”莘氏有些奇怪,宋府和信王素无私交,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
“好!咔!珩臻准备一下,接下来该你上场了。”
屈导喊了咔之后,一直在床上躺着饰演病人的容翙也能起身休息一下。而他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大家一起对台词,而是借口想要去卫生间,离开了片场。
小柏找了个偏僻的休息室,将抑制针剂拿出来的时候,还有些犹豫:“容哥,上次卫医生开的抑制针剂并不多,你这样用下去,只怕很快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