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求,纯粹就是因为同情宋涧清要嫁给孤这个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这话就太重了,轩辕恪只得立刻跪下,俯身行礼:“臣弟不敢。”
轩辕怀任他跪着,也不点破,只是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你并无此意,那也须得知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宋涧清乃是天生凤命的谶语人尽皆知,你这样插手他的婚事。若是让有些小人得知后暗中作祟,说是你想要得到这个天生凤命的坤泽,进而染指皇位,那就不好了。”
轩辕怀这番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轩辕恪深吸一口气:“皇兄言重了,臣弟绝无此心!”
轩辕怀抚弄着自己手指上的羊脂玉扳指:“有没有这个心,本来就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得知的。”他像是终于逗弄够了轩辕恪,抬起头来道:“好了,说这么久的话,孤也乏了。你先退下吧。”
轩辕恪满腹的话无法言说,却也毫无办法,只得行礼告退。
从东宫之中离开,轩辕恪的情绪明显更差了,内侍看得分明,却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轩辕恪却没有心思注意他,他正在回想着自进入东宫之后,轩辕怀的每一句话。
他冒险去向轩辕怀进言,想要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劝轩辕怀打消迎娶宋涧清的想法,可是轩辕怀却像是早就知道了他的意图一般,话里话外都在折辱于他。轩辕恪对这些倒并不是很在意,只是他现在愈发确定的一点便是——
太子,是当真知道他和宋涧清有情了。
一想到这里,轩辕恪不由得心乱如麻。
如果太子和宋皇后一样,不管不顾将这件事闹了出来,那么于他和宋涧清,不,是于他和他身后的博陵崔氏,甚至陇西独孤氏,于宋涧清背后的宋氏,都是……
灭顶之灾。
轩辕恪深深呼出一口气。
事情未必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太子自幼被立为储君,心机谋略自然不可和宋皇后相比,他今日敢向自己说出这些事,背后必定还另有谋算。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回府和谋士一起,好好商量该如何应对太子接下来的动作。
但是,只要一想到宋涧清,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屈舒鹤看着监视器里温珩臻面上深切的痛色,满意地点了点头。
“涧清……”
他的涧清。
轩辕觉从来没有想到过,宋涧清那样一个谪仙一样清冷淡然的人,在情之一字上,却是如赤子一样炽热纯粹。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总是让轩辕恪觉得,他是在看着自己的星辰日月,天地人间。
这样一个人,轩辕恪又如何舍得负他?
一想到这里,轩辕恪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右手直直一拳打在了一旁的宫墙之上,力道之大,让他的右手一下就见了血。
一旁的内侍不由得惊呼道:“殿下!”
“好!咔!珩臻的表现不错。”屈舒鹤喊了咔之后,小欧忙上前,给温珩臻用水洗干净温珩臻手上血包里流出来的血。
温珩臻洗干净手,虽然流出来的血是假的,但是刚刚那一拳却是用了十足的力气砸下去的,现在他的肩膀还被震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