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方的内心正在经历怎样的挣扎动荡。
他喜欢这样。
喜欢这个时候的岑雩。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这人的眼里心里会有他。
遥遥的,一辆黑色汽车从前面的路口行驶过来,车前灯照亮了半条巷子。
孟鹤兮站直身体,在岑雩惊讶的目光中抱了抱他,吻了下他腺体上那道已经快要淡去的牙印,瓮声瓮气说:“明天见。”
其实明天不一定会见到,岑雩他们乐队的演出时间总是不定,别说明天、可能后天、大后天,或者一周、半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人。但这并不妨碍孟鹤兮同他道别,期待一个明天能相见。
隔天是周六,孟鹤兮跟徐路明他们约好了去马场,临出门前在门口撞见刚好从外面回来的孟康和孟文须。
孟鹤兮是私生子,刚出生没多久就被抱回到孟家,但孟家还有个“当家主母”和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
母子俩看他这个从贫民窟出来、妄图同他们争夺家产的私生子十分不顺眼。孟鹤兮同样不喜欢他们。
所以他和这个便宜哥哥从小就不对付,小的时候保姆阿姨一没看住,两个人就会扭在一起打架。
长大了架是不打了,但眼神之间的交锋却从来没少过。
更别提对方在背后使的那些下三滥招数。
“正好,跟我进书房。”孟康走在前面,一看见他就说。
“什么事啊爸,我和大徐他们约好了去马场,他们还等着我呢。”他爸找他准没什么好事,多半又是孟文须这个家伙参他的状了。
孟鹤兮反思了下自己最近的行为,发现这段时间他安分守己,根本没有什么小辫子可以抓,做的唯一一桩出格的事,就是每晚泡gay吧堵岑雩。
但他爸和孟文须大概率不知道酒吧里那只小狐狸的真实身份。
那么只可能是他爸觉得他玩腻了Omega,改玩Alpha,有伤风化,想要教训他几句。
如往常一样,他爸老生常谈的说了十多分钟,然后问他:“小鹤,你最近是不是和佟家那个养子走得很近?”
这有些出乎孟鹤兮的意料,他一改之前懒洋洋的姿态,站直了身体:“爸?”
他觉得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偏偏是孟康要问的,他以为他爸一定会劈头盖脸骂他一顿,然后阻止他再和岑雩来往。
毕竟海市人人都知道岑雩是佟先生的人,孟康没胆量放任自己的儿子招惹佟先生的人。
“你不用紧张,爸爸就是随便问问。不过小鹤啊,你也长大了,又进了公司,应该知道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各家竞争都很激烈,孟家以后是你跟你哥的,所以你也一定希望我们孟家发展的好,对不对?”
他爸很少会这样耐着性子跟他说话,尤其还是当着孟文须的面给他画大饼,更神奇的是前者居然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没有给他使眼刀子。
孟鹤兮都快怀疑他们孟家是不是明天就要倒闭了。
“那是当然的。”孟鹤兮说,“所以爸,到底有什么事?您是不是不愿意我和岑雩接触?”
孟康下意识扫了眼孟文须,之后才对上孟鹤兮的视线,语气更加耐心:
“那倒不是,爸爸不反对你和佟家那孩子交朋友,那孩子我之前见过,确实是个好孩子,你会喜欢是他件很正常的事情。”
“……”他爸这态度,倒让孟鹤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爸,佟家要倒闭了?还是佟则问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