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雩想都没想过这人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甚至比佟则为和金夜明更过分。
可很奇怪,哪怕被这样对待,他除了心疼孟鹤兮之外,竟然生不出任何怨恨。
好像这个人想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这个人和其他所有人都是不一样的。
“吃饭吧。”晚上孟鹤兮端着一碗牛肉面和一个水果拼盘进来,脸上的肉掉得都快没了,原本很合身的西装穿在身上显得有些大了。
他很累,从门口到床边的短短几步路,掐了三次眉心。
岑雩不紧不慢将东西吃完,孟鹤兮将碗筷收拾了,转身要走,岑雩把人叫住:“什么时候放我走?”
他已经很多天没问过这个问题,孟鹤兮也以为他终于被迫接受了现状,可原来并没有,哪怕被困在这里那么久,哪怕绝口没提,可他心里从来没有断过想要离开的念头。
还是想走。
这个认知让孟鹤兮又恨又怨,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猛地转过身,面碗直接碎在床边,陶瓷瓦片弹溅起来,飞出去很远,“我说过了,你一步都别想离开!”
他急步走到床边,将坐在床沿上的人一推,自己翻身压了上去,一把扯掉覆在颈上的纱布,用力咬了上去!
源源不断的Alpha信息素被注入伤痕累累的腺体,脑袋仿佛被人用棍子抡了一下,耳边倏地一阵嗡鸣,腺体里更是像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刺进来,在里面不停地翻搅。
疼痛连绵不绝,岑雩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身上使不上一丝力气,脱力地软下来,发出痛苦的闷哼:“呃……”
Alpha的腺体本身就无法被注入信息素,强行注入的过程对任何Alpha来说都是一场酷刑,但孟鹤兮几乎每天都要重复这个过程。
腺体被咬烂,就又开始咬脖子上其他部位,这段时间下来,岑雩脖子上已经不剩一块好皮,被纱布层层裹着。
在任何事上都顺着他、怕他受一点疼的人,在这件事上意外的执着。
想标记喜欢的人是Alpha的本能,可他也是Alpha,孟鹤兮无法标记他。这就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达成的执念,将两个人同时推向深渊。
标记的过程持续了很久,孟鹤兮贴在他腺体上,充满期待地嗅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素的气息,好像被霜雪覆盖的冷杉的味道,很冷,带着点绝望。
“岑雩,我标记你了,这次会成功的吧。”他说。声音很轻,像是怕惊着什么。
疼痛还在持续,岑雩眼前天旋地转,没有力气回答孟鹤兮的问题,也不用回答。因为那股让孟鹤兮满意的味道很快就会从他身上淡去,两个Alpha的信息素相融只可能持续短暂的几秒,像一场美丽又绝望的谎言。
就像他们彼此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的那个味道。
他们注定无法相融。
等岑雩终于从那阵疼痛里缓过来的时候,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果然已经散了,孟鹤兮趴在他身上,眼底盛满不甘和恼怒。
“为什么。”这股情绪很快就转为委屈,他动作小心地在被自己咬烂了的腺体上亲了一下。
岑雩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也不敢看他那双眼睛。
过了一会儿,孟鹤兮侧身拿了桌上的药箱,动作熟练的拿了纱布和剪刀,帮岑雩包扎好伤口。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端起旁边的果盘,嘴对嘴喂了他一颗葡萄。
这样的场景不间断的在这个房间里重演,每经过一次,便让孟鹤兮往万丈深渊靠近一分。
他心里到底存着不甘:“我以前想过,两个人的感情不需要靠信息素这种东西维系,在信息素的支配下发晴跟兽类有什么区别,我爱你不需要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