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哪里肯轻易放他回去,孟鹤兮一把将人拽住,岑雩的绝情和冷漠让他的理智摇摇欲坠:
“岑雩,你就这么自甘堕落吗,宁愿被金夜明羞辱折磨,也不愿意向我求助?”
“难道在你眼里,我还比不上一个金夜明?所以岑雩,对你而言,我究竟算什么?”
岑雩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目光始终极冷,他毫不留情地将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拂下去,接着慢吞吞解开自己胸前的几粒扣子,露出胸膛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字字句句直戳孟鹤兮肺腑:
“孟少,这样你还要吗?我记得你以前说过,说如果我哪天背叛你,你就弄死我,那现在呢,反悔了吗?”
“这样的痕迹五年里从未在我身上消失过,孟少,你确定还要帮我吗?”
“你——”孟鹤兮揪着他衣领,胳膊高高扬起,岑雩盯着他,眼睛明明在笑,却一丝温度也没有,孟鹤兮在这样的目光中败下阵来,颓然收回手。
“你就这么愿意被人作贱?以前是佟则为,现在是金夜明,岑雩,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们,哪里让你不满意?还是说你就喜欢这样?”
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崩裂,孟鹤兮从未想过自己有天竟然会对着这个人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事实上这些话刚吐出口时他就已经后悔了,可岑雩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愤怒、让他失控,心里在有道声音在叫他闭嘴、不要再说下去了,嘴巴却控制不住。
“……”岑雩的目光终于不再那么平静,眼眸颤动着,望着孟鹤兮。
片刻后,他敛去眸中所有情绪,笑道,“孟二少,你知道当初为什么是我上祢吗?”
孟鹤兮顿住声音,脑袋快而急地摇着,想阻止岑雩说下去,可岑雩却倏地贴过来,反手抓住他揪着自己的手,用同样伤人的话回击他:
“因为你太好哄、太好骗了……虽然你和金夜明他们抱着的是同样的心思,但你比他们更蠢……”
孟鹤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咖啡厅里走出来的,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距离咖啡厅不远的一条长椅上,夜幕逐渐降临,两旁的霓虹渐次亮起,行人神色匆匆地赶着路,大约都是下班急着回家和家人吃饭,或者同朋友聚会。
有人提着满满的超市购物袋,有人抱着娇艳的花束,有人擒着手机和人高兴地通着电话……所有人都有目标,有方向,有期待,只有孟鹤兮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孤单地看着人来人往。仿佛这世上万家团聚,只有他一人形单影只。
赴这场约之前他有多激动多期待,此刻就有多煞笔多绝望。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但即便是这样,到了现在,他竟然还在后悔刚才和岑雩说的那些话,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想那样说会不会让岑雩伤心。
真是无可救药。
也真是活该。
可他怎么就这么……这么喜欢岑雩。
一对年轻的情侣手牵着手从孟鹤兮面前走过,女孩半挂到男人身上,娇嗔道:“我带你去给闺蜜过生日,可不是让你看着她两眼发直的……”
那男人笑着讨饶:“哪有的事,我就是总听你提她,第一次见面,有点好奇罢了……”
两人打情骂俏地走远,孟鹤兮抹了把脸,倏地想起自己知道小狐狸真实身份的那一天。那才是眼睛都看直了。
那是继在【夜色】之后的一个月,佟家的酒会上。彼时佟家还没有落败,仍是海市赫赫有名的大家族,掌控着海市经济的各个方面,在海市做生意的人几乎要仰仗佟家的鼻息存活。而佟则为则是佟家说一不二的家主。
孟鹤兮当时参加的那场酒会,据说是佟则为亲自操办的,为的是给他一个故友的孩子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