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他用纸巾把自己的手指缠包成一根白香肠,然后牢牢握住。
他低头看了好一会自己的香肠手,抬眸时却正巧自己的父亲对上视线。父亲蹙眉看着自己和乌野的互动,但是也没说什么,片刻便移开了目光。
对面的商念青也是静默地坐着,像雕塑一般。
他们等了一个下午,终于等到手术室的医生出来。
所有人都第一时间迅速站了起来,围到医生旁边。
手术还算成功,但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
听到这个消息后,江离悬着一颗心才霎时落地,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旁边的乌野及时扶住他。
“阿离,你先回去休息吧。”江母擦完眼泪,对江离说。
江离点点头,挣脱开乌野的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摔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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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醒来第一句话依然是:“我哥呢?”即使得到了江驰南安然无恙的消息后,他还是挣扎着要去亲眼见一下哥哥。
他来到江驰南的病房,经历完手术的江驰南 刚醒。
江父中途接到下属的一个电话,赶回公司处理事务。
商念青就站在门口,对江家人说:“我想和驰南单独说一会话,可以吗?”
见江家人依然冷着脸,他抿嘴,继续道:“说完我就会走了。”
江母沉默半晌,“我要先去问问小南。”她进去后,片刻又出来。
“十分钟。”
商念青低声道了声谢,穿上无菌服进去。
病房外面有个大玻璃窗,江离一动不动地盯着里面坐着和江驰南说话的商念青。
全程两人的情绪似乎都很平和。江驰南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商念青说了什么,他还轻轻地笑了一下。
商念青最后站起来,似乎还想去握住江驰南的手,但是被人躲开了。他静静地站了会,便转身离开。
商念青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过来。
江离在哥哥的病情好转后也重新回到了公司,经过这次的事情后,他突然转了性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工作狂。
往日里都是助理追着要他整理行程签字参加会议,现在倒反了过来。
茶水间 。
“小季,几天不见,你整个人咋都憔悴了这么多?啧啧,看你这黑眼圈,你可悠着点。”一个同事看着季肖说。
季肖打了个哈欠,低头摇晃了一下自己的美式,“别提了,我现在都在考虑要不要辞职了。我那个头,”他挤了一下眼神,小声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以前不到上班时间根本找不到人,现在,晚上都快凌晨一点了还在发邮件。”他摇了摇头,“这江经理拼起事业心来,真可怕。”
“诶,我听说,前阵子他哥好像住院了,生啥病了?不会是趁着他哥这会下来了,他就正好能在他爸面前好好表现吧?”那位同事挺着一个将军肚,边往自己的保温杯里倒茶叶,边开始八卦起来,“有钱人家里哪个子女不为家产争得头破血流的?估计又有好戏看咯。”
“不至于吧?”季助理刚说完,茶水间旁的走廊匆匆经过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助理眼神一凛,连咖啡都来不及喝完, “不跟你说了。干活了。”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直接跑了出去。
同事抱着保温杯好奇地从茶水间探出半身去瞧,季肖正毕恭毕敬地走在一个穿着西装男人身边,倾身过去听他的吩咐。
男人微微侧过脸,白皙的脸上的神情沉静得近乎冷淡,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上位者领导的气质。
“江经理,下午您还有一场会议,在三点开始。”季肖跟着江离走进办公室。
江离低头瞥了一下腕表,“知道了,明天早我要见个人,你给我预留大概半小时的空档。”
“好的,江经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