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热闹呢!事不宜迟,现在就把你的行李拿过来,快点。”
周涯的房子很大,除了书房、游戏室和卧室,还剩下两间房,他直接让乌野选一间房住。
“咱们都当四年室友了,再多当几年不正好吗?哈哈。”
江离知道乌野跟别人合租后,有点小不开心,“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合租呀。”不过也只是小小地抱怨了一下,毕竟他自己其实也知道乌野跟自己家人住在一起有点拘谨。
总部实验室的同事们都是附近高校出来的毕业生,人都挺好,刚出社会,身上的那种学生气还没被社会磋磨掉,朝气蓬勃。
他们虽然也猜到江离的身份跟他们这些小职工的不一样,但是大家都没怎么特意把身份放在台面上,只是当普通同事对待。每到饭点就呼啦啦一组人成群结队地一起去饭堂。
江离和乌野在同一组,江离下班后顺道开车载乌野回家。
但是这天乌野自己有点事便一个人坐公交车回家,车子驶过一个花店,满店的花在门前招摇着,乌野在此站下了车。
他问店员要了一束白菊花,只身前往附近的墓地。
乌易的墓碑上的遗照已经在这么多年的风吹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旁边新立了很多墓碑,一年年都有老去死去,一年年都有人被遗忘。
乌野把花放在乌易的墓碑旁,“爸,我回来了。”
心头想说的话很多,可是一时堵在嘴边,又不知道先说哪个。
“爸,小宇已经考上了市重点高中,妈的店生意也很好,我现在……也找到了很好的工作。如果你还在的话……”
乌易已经走了16年,很多关于他的记忆已经蒙上了一层暗色滤镜,只有几个画面还鲜活地留在记忆里,就好像昨日重现。
夏日浓荫下,爸爸站在高高的梯子上的画面时不时出现在他脑海里。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愿献出现在所有的一切,去回到那天下午。
那段时间里,虽然总是和爸爸呆在一起,可是交流的时候少之又少。
他在墓园站了很久,工作人员直接过来说要关门了,他才离开。
已经错过公交末班车,乌野只能走回去。
周涯的房子就在市中心,旁边都是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乌野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旁,经过一家会所,装横豪华的大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小车。
他目不斜视地走过,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醉醺醺的声音。
一个男人被人搀扶着从门口走出来,衣服凌乱,步伐虚浮。乌野一眼就认出来是秦泽,而搀扶他的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给了乌野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
秦泽整个上半身都依靠在这个年轻男人身上,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他的脖子上还留着几个模糊不清的红印。
门卫帮着把人扶进车里,年轻男人也跟着坐进了车子的后座,车门即将要关上的那一瞬间,乌野叫了秦泽一声。
除了江离和父母,已经很少人直呼秦泽的名字了,平时在公司里大家都是客客气气地称呼他秦总。秦泽很不高兴地皱起眉,斜眼瞧过去,目光落到车门外的那个人沉静的面容上时,脸部表情比思维更快一步作出反应,他撇了撇嘴,“是你。”
小年轻正挨在他肩旁,奶油色的脸颊被门口的霓虹灯照成了缤纷的万花筒,眼尾微微上翘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瞅着乌野,右耳侧的钻石耳钉凛冽地一闪,“泽哥,他是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