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处折断,直接砸碎了别墅三楼的落地窗,周围都是散落的玻璃。
几个人似乎是在商量把它给砍下来运走。
乌野过去说了一句爸爸我去上学了后就走了。
他站在路边等公交车。公交车来了。他挤进去。
人很多,乌野个子小小的,车子走走停停,他被大人们推搡着像一棵水草在暗流涌动里摇晃。
其实本来,那一天应该只是很平常的一天。
他和往常一样,在铃声响起之前跑进吵闹的教室,拿出课本跟着同学一起朗诵。
连续上了三节课后是午休,乌野趴在课桌上睡觉。
忽然有个人走过来摇醒了他,乌野茫然地抬头。
是他的班主任。
“你家里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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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乌野不是第一次进医院了,相反,他对医院熟悉得很。母亲怀着弟弟在家不小心摔了一跤后,住了一个月的院,那段日子他一直待在妈妈身边看着她。
但是,踏进医院的那一刻,他还是有种极度陌生的恐惧感。
班主任还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女生,她也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她紧紧牵着乌野的手,时不时低头去看学生的脸,“小野,别怕,老师在这呢,都会陪着你。”
她对这个学生其实没有太多的了解,印象里他总是一个人坐在他那个靠窗的位置上,要么低头写作业,要么就是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几乎很少和周围的同学交流,成绩也是中规中矩,算是班里没什么存在感的学生。
她当时说出“你爸爸出了点意外,现在在医院。”的时候,还担心他会不会害怕得哭出来,但他似乎冷静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一路上她都很担心他承受不住崩溃大哭,可是没有。
但这反而让她更不安。
乌易是从树上掉下来,后脑勺刚好砸在地上,而那个地方又刚好落着一块尖锐的玻璃。
第9章
手术室外面站着好几个人,都是今天早上和乌易一起说话的几个工人。管家也在。
乌野还是第一次在管家一向木然冷漠的脸上,看见类似于怜悯的神情,这让他觉得怪异又恐惧。
老师把他牵到旁边的休息椅上坐下,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乌野没在听,他只是转头盯着那扇紧紧闭着的门。
那是一扇蓝色的门。
这种蓝色,他经常在五六点的窗边看过。
从白光里一点点挣扎出来的,明亮与崭新的所有意像。
可是,乌野第一次在这种颜色身上,看到阴惨惨的恶意。
阴郁,冰冷,诡谲。像深渊的一双魔鬼的蓝眸。
爸爸好像要被它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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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离跑到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刚从领奖台上下来的时候就接到妈妈的电话。
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懵的。
江离的妈妈蹲下来,对他说:“你是他的好朋友,去陪陪他。”
江离点点头,但心里也是一片茫然的。他只有八岁,从未直面过生死。
刺鼻的消毒水弥漫着整个医院,苍白的灯光投射出一个个来来往往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