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红喜服的男人,正是祝采。
祝云霆嘀嘀咕咕地朝祝采挤眉弄眼,想让他别提这事儿,奈何祝采已经说出了口,此时接收到自家少爷的意思也只好两眼一睁作无辜状。
苏融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燕沉山在一旁细心地伸手给他抚背,苏融哪里肯放过这么一个取笑机会,直接戳他痛点。
“走路都能摔一跤,我算是知道你为何不肯大操大办了,的确新郎这鼻青脸肿的有碍观瞻啊。”
祝云霆哼哼两声,给苏融与燕沉山丢下一句“自便”,之后就像个斗胜了的公鸡似地领着祝采离开去招呼旁人了。
苏融也就这么“自便”地领着燕沉山坐去主桌,燕沉山不太清楚汉人的婚俗,瞧着这一切都十分好奇,坐在苏融身边时总时不时向他提问。
苏融虽说也不太明白,但从小到大也吃过不少喜酒,捡着自己知道的说与燕沉山听。
祝父与祝母二老正忙着招呼亲眷好友,挑着空闲特意来与苏融搭了几句话,祝父更是有意无意提及他上次去京城的事,言辞间满是恭维,临了还各种暗示近日一些流言蜚语都由祝云霆出面摆平了。
苏融也十分客气地给祝父敬了杯酒,只是避开自己爹娘不提,堪称滴水不漏地将话给圆上了。
“这位是……?”祝父说的兴起,注意到苏融身边坐着的异族男人,一时间走了神下意识发问。
苏融顿了顿,还不及开口介绍,祝母已然一个肘击拱在祝父手臂上,刻意将话给引开。
“苏小兄弟带来的,自然都是贵客。”祝母笑吟吟差使丫鬟去多备一份糕点特意送给苏融与燕沉山,“云霆特意安排人去准备了些京城中热卖的糕点,也不知道苏小兄弟喜不喜欢。”
苏融暗地里笑,明面上却直言不讳指了指自己身边坐着的男人,“劳烦夫人费心,他是我内人,姓燕,从前也来过这儿。”
祝父与祝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到底为人老辣,又面不改色地恭维了燕沉山几句话,诸如一表人才、气度不凡之类的话,苏融一边忍笑一边道谢,这才将二老给送走了。
二老前脚刚走,后脚苏融耳畔就响起了男人慵懒又低沉的嗓音。
“内人是什么?”
苏融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就是帮忙打理内务的人。”
“包括床上的内务吗?”
大庭广众之下,男人听着苏融胡扯便忍不住想要逗弄他,当着人来人往的喜宴上,一双手悄悄从苏融后背往上摸。
苏融一个激灵差点软倒下去,还好燕沉山顾忌着苏融脸面,刻意用手臂撑了一把,才没让苏融当众丢脸。
“你又作弄我!”苏融手藏在桌子下,不轻不重地在燕沉山大腿上拧了一把。
“你明明识得字也读得懂书,这会儿又装不懂了。”苏融磋磨着牙齿,只想给眼前这男人来上一口。
燕沉山憋着笑,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正经模样,“我是真不懂的,多谢主子赐教,往后我对外也这么说……我就是苏融的内人,苏融的好夫君,苏融的亲亲相公……”
“胡说八道!”苏融一张脸红了个彻底,竟是比那顶上的红绸还要艳上三分,偏生他肌肤又白,燕沉山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在脑海中刻画出这样一副场景——如血一般的殷红锦被中,躺着似雪一般白嫩柔软的人,像是倾城盛放的牡丹中一抹柔嫩的芯,摘下含在舌尖中细细品尝便如同蜜一般让人爱不释口。
“你不许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