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宇第二天清晨,偷偷去了一下医院,问了一下柜台护士,询问了一下老爷子的病情,然後帮三叔凑齐了所有医药费,之前三叔凑了不到七十块,苏宇帮三叔出了三十元。
然後拿着单子回到了村里,去了三叔家,把单子交给了三叔。
“小宇,你这是?”
“得知三叔钱没凑够,我勉强手头还有点小钱,帮您垫付上了,如今就差大伯的八十元了,那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可是……。”
苏宇知道三叔想说什麽,叹了一口气,三叔和他爹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虽然知道老爷子和老太太不公平,偏心,但他们又不忍心看着他们爹娘去死,自己袖手旁观。
说白了就是再怎麽闹,也只是家庭矛盾,还不至於看着亲爹去死的份上。
两个人谈恋爱,谁认真就输了,最受伤的永远是用情最深的那个人,亲情里何尝不是呢?你看大伯就啥事没有。
“三叔,想不要去砖厂上班?”
嗯哼?苏远征一愣,显然没料到苏宇会说这话,先前苏宇提议卖掉他爹的工作名额,还以为是开玩笑,故意气他爹呢。
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这怎麽行,要是大哥把名额给我,那他怎麽办?何况,我抢了大哥的名额,这算什麽事?”
三叔连连摆手,他又不是大哥,盯着二哥的工作名额不愿意撒手,当年要不是苏宇老娘破罐子破摔,跪在老家大门口不起来,惹的全村议论纷纷,村大队不得不插手,怕是名额早就保不住了。
刘玉芝下跪保住的名额,可苏父怎麽做的呢?他宁愿白打工,一分钱不给家里,导致刘玉芝闹了一出毫无意义,最终刘玉芝碍於几个孩子还小才没有跟苏父离婚。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刘玉芝才选择跟苏父切割财产,否则一家人都要跟着饿死。
遥想当初,苏宇穿越过来,小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饿。
可那也是一个女人撑起来的家,而不是苏父,所以吃不好,喝不好,苏宇从来没有抱怨过,那也是母亲省吃俭用养活的他们哥几个,有什麽好抱怨的?难道要逼死母亲?怪她无能?害自己挨饿?
所以这个狗屁名额,要来何用?给苏父要来维持他的拳拳孝子之心吗?
与其如此,不如给三叔,起码三叔知恩图报,过几年後供养几个孩子上大学也不至於那麽困难,何乐而不为?
他母亲当年的那一跪,今天苏宇就要为母亲讨回来,大伯一家见名额抢不到手,才改变策略,让苏父白打工,把钱都给他们家,可苏父竟然答应了,辜负了母亲的心意。
既然苏父辜负了母亲的一跪,选择了母亲,那他就毁掉这份工作名额,不让大伯一家得逞,要是平时苏宇兴许不会特意刁难,可这次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他就是要打压一下苏父,看看对方到底有多孝顺?
“名额是属於我爹的不错,但如果当年我娘不出面,你觉得我爹保得住名额吗?怕早就属於我大伯的了吧?”
“三叔,我爷爷奶奶如此偏心,你就不想反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