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你要什麽答案?”
“吴根生是我儿子,你姐既然嫁给他,那就是吴家儿媳,我这一天不死,这家我就能做主,老支书,这家事您也要插一手吗?”
吴老头不愧是老奸巨猾,一开口就占据一席之地,如果村支书硬要管,岂不是告诉所有人,他要插手村里人的家事?这谁也受不了。
“是啊,老支书,我爸说的对,这是我们的家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开口的是吴家老二,听着阴阳怪气的态度,简直是小人得志。
“您是吴根生的父亲不假,家里的事你确实能做主,但做主也不代表吴根生是你的私人财产,任你支配,怎麽?全国都解放了,你家还有奴隶不成?”
不就是占据道德制高点吗?谁不会呢?苏宇一开口就把问题转移了,你不是说这是家事吗?那就问问你这个当家人公平与否?是不是把长子当奴隶?
“胡说八道,小辈,你是苏丽的兄弟,当着外人的面,这麽跟我讲话,这就是你老苏家的家教吗?”
老东西知道苏宇也好,苏胜也罢,都很能打,不好惹,可这里是吴家村,还是当着村支书的面,尤其是民兵队长还在场,他底气十足,直接出言反驳。
“哼,我家教好不好不知道,但我父亲从不阻拦我发展,就比如我大哥,也要进钢铁厂,我父母就非常赞同,怎麽到了你吴家,就成了大问题了?”
“难不成我自己掏钱打点,给我姐夫淘换一个名额,你们不但不感激,反而帮出错来了?这上哪说理去?您告诉告诉我呗?”
这话出口,纵然吴老头不讲理习惯了,也一时之间无从开口。
“哼,说得好听,你出钱打点?那还不是要我们吴家还?我家庙小,还不起。”
吴老二虽然像个二流子,但讲话却是十分利落,简单说就是有些小聪明。
“没错,我小儿子说的对,我都一把年纪了,总不能还让我帮忙还账吧?至於说让老大还账,他带着媳妇进城,一家三口都未必养得活,何时还账?你口口声声为了你姐,可万一呢?你要是要账,这事怎麽算?难不成我们不还了?那我吴家可丢不起那个脸。”
“既然说道这里了,那不如把话说开了,先不说还不还的问题,您要是担心让您还账,我倒是有个法子,既能不让您还账,还能让您大儿子进厂,当工人,多光荣啊,您在村里,别人也能高看您一眼是不是?”
“您点个头,同意我姐夫进厂,我告诉你方法,岂不美哉?”
这话出口,直接把吴老头架在了火上烤,其实以吴老头的水平,不至於三言两语就被架起来烤,都怪吴老二插嘴,把吴老头带歪了,把不让老大进厂说成了怕还账,这才让他进退两难。
“是啊,吴老头,你觉得呢?年轻人,脑子好使,不如让他给你出个主意,既不用你还账,还能让你儿子进工厂,你就说愿不愿意吧?”
这就是村长在场的好处了,适当插句嘴,换了别人,吴老头完全可以耍无赖,可村支书,会计,民兵队长,以及他吴家生产队的队长都在,他要是敢耍赖,马上教他做人。
这开个会,狠狠批一下他,看你丢不丢人?不光如此,让你扫大街,负责夜里巡逻,有的是办法整治你。
得罪了苏宇,顶多是怕报复,但耍了在场的诸位,那可是村里所有德高望重的人,你敢不讲理?哪怕是不承认,你问村里人信你还是信他们?
“那你说说看,我听听。”
吴老头决定耍个滑头,先让苏宇把方法说出来,他再挑刺,反正找茬,谁不会呢?
这点苏宇当然清楚了,老东西当家习惯了,总觉得他就是天,苏宇今天就是要捅一捅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