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说人话好不好?”楚王殿下总觉得这昏君是过年的时候喝虎骨酒喝得太多,导致现在脑子都不大清醒:“我……唉!唉!唉!我刚才那是口误!我的意思是爹,你能不能尽量说的简单直白些,便於让儿子理解……”
“让单雄信绝後……这种事情,他们是不会去做的。但是对朕效忠,却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所谓‘忠义难两全’,不正是这个道理?”李二陛下说着,缓缓放下了手中刚刚解开的束带:“你小子再这麽没大没小,爹会让你知道什麽叫做残忍!”
“你咋还突然……”楚王殿下闻言摸了摸鼻子,没再继续说下去。
但随後,他见大哥向自己投来求助的眼神,於是楚王殿下再度头脑一热:“爹,这事儿还是让我跟我大哥来,你真不用为此忧心。”
“你大哥不能离开长安。”李二陛下闻言看了一眼儿子:“当然,你也不行。”
“父皇……”太子殿下这人属於是性子温吞惯了。
“你这昏君!你凭啥?!本王是在长安坐监是么?!”相比之下,楚王殿下就显热烈得多。
“你小子就是在长安呆腻了,想去河北道做你的响马!你当爹看不出来?!”李二陛下闻言瞥了二儿子一眼,随後又对欲言又止的大儿子道:“承乾,你是太子,国本不可动摇,明白么?”
“儿臣明白……”李二陛下此言一出,李承乾就知道自己想去河北道剿匪的愿望,是彻底破灭了。
“爹,你这说的是什麽话……”不同於太子殿下的绝望,楚王殿下听到老得这破绽百出的说辞后,他觉得自己可以发挥的空间实在是太多了:“首先,儿子不是响马,其次,儿子也是国本之一,最後,爹你不要误会我,我去河北,是奔着剿灭太行山的马匪去的!当然,除此之外,儿子也想带着大哥和李怀仁他们去见见世面,以便於将来打高句丽时,他们能派上用场。”
“你还打算让你大哥将来跟着你去打高句丽?”李二陛下已经被自家的好大儿给彻底震惊了:“小兔崽子,你咋不说让你皇祖父陪你远征新罗呢?!”
“啊……皇祖父跟新罗女王?!啊……父皇,这可使不得啊……有关伦理的玩笑……不……事故……啊……也不对……还是玩笑吧……总之父皇,使不得啊使不得……”楚王殿下显然是怎麽知道激怒自家的昏君老爹的。
“臭小子,你说什麽?!”李二陛下现在属於是“前面忘了”,“後边儿……後边儿也忘了”——但他现在就记得一件事:“洪三!关门!”
“唯!”洪三这会儿心中其实有点愧疚——因为元正日那天,楚王殿下给他的“红包”挺丰厚的……
而随着殿门“吱呀”一声被重重关上,楚王殿下也终於迎来了自己的末日。
啊……不对……
有大哥在,本王怎麽会陷入走投无路的境地呢?
“大哥!”楚王殿下开始呼叫近处支援。
“父皇!”太子殿下醒悟过来后,当即一个滑跪冲向了李二陛下。
“承乾你个憨儿!给朕闪开!”李二陛下在地被“孝子缠绕”给限制住了身形。
“父皇……宽弟他就是嘴上不饶人……其实……其实儿臣认为他说的没错,宽弟这次去河北道剿匪,并无哪里不妥。李怀仁丶程处默这些年轻一辈的将门子弟,也该去历练了!至於您说儿子不能出长安……那儿子便不出长安!可是宽弟……他是翱翔九天的雄鹰,是穿山涉水的猛虎,是起於大泽的蛟龙,他不该被束缚在长安啊……”
“……”李二陛下听着大儿子这番肺腑之言,他的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不是……朕当年怎麽就没有这麽体贴的大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