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国公爷……”守在门外的仆人阿福听到国公的呼唤,当即便从守在不远处的丫鬟手中接过茶壶,然後走进屋内,开始给国公爷和他的贵客斟茶。
“鱼赞,不管你行不行,老夫当初是真的没想到楚王殿下会说出这麽一番话来。”高士廉一边任由仆人给自己和鱼赞斟茶,一边语气倨傲道:“要老夫说,楚王殿下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什麽话都敢……”
“高士廉,乃公是不是给你脸了?”鱼赞本来是不想这麽快就跟对方翻脸的,但是对方居然敢拿小家主说事,天杀的——要不是看在高士廉是长孙皇后舅舅的份上,这老头儿死多少次了都:“我窦氏家主如何,真轮不到你来评论。高士廉,你不会真的以为……算了……你很喜欢巴结五姓七望?”
“你……”高士廉没想到鱼赞这人变脸的速度如此之快:“你这老狗!你管的着么?!还有你!”——高士廉说着,又将目光转头看向今日基本没怎麽说话的窦师纶:“窦师纶,老夫给过你脸面了!”
被高士廉如此怒斥,窦师纶脸上没有任何波动。
而鱼赞,则是缓缓端起了手中的茶杯。
“谁给谁脸面?”突然,一个高士廉熟悉无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而高士廉刚刚意识到,说这话的既不是鱼赞,也不是窦师纶,而是……
方才为他斟茶的仆人阿福!
阿福是家生子,他的父母当年被卖㣉高府,所以他一出生,便是仆人的身份。
而阿福自打记事起,就开始在府中做事,时至今日,仔细算算,恐怕也有了将近二十年的光阴,甚至他的父母双亲都已故去。
所以高士廉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阿福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阿福你?!”高士廉刚刚将目光转向这个不起眼的仆人,但下一刻。
“嘭!”高士廉的脑袋被这往日对他忠心耿耿仆人给狠狠按在了茶几上。
“啪!”那仆人顺手抄起案几上的茶杯,将其摔在地上,接着,他从腰后抽出一把匕首,几乎是贴着高士廉的面颊,将其插㣉他脑袋下方的案几之上:“哆!”
此时的高士廉,被这一手吓得亡魂皆冒!
“国公爷,”阿福就这麽一手按着高士廉,一手握着匕首,神情淡漠道:“我爹娘从小就告诉我,我效忠的是窦氏,当初若没有老夫人的帮衬,我爹娘的家族中会有不少人死於天灾或兵祸,所以我这辈子只需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把自己当做高府的忠仆,过完这一生。除非……”
除非什麽,想必高士廉现在也看到了。
“申国公,如何?”鱼赞显然对阿福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只见他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神情似笑非笑地看着高士廉:“你若是知道老夫人当年多麽的深谋远虑,多麽的有手段,我想哪怕是借你一万个胆子,你也不敢去招惹楚王殿下的。不过说来也是,老夫人早就故去多年了,所以高士廉,你现在要不要再试试呢?
先前那件事……我们可以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