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好的啊,”李宽闻言点点头,随即又看向李靖:“李伯伯,写战报时,记得为此人请功。”
“……”李靖觉得,此事麻烦就麻烦在这里,若是他们拿下定襄城的同时活捉或是杀死了颉利,那麽李宽先前许下的承诺自然很容易就被李二陛下兑现,现在……
“李伯伯无须纠结,”李宽自然是看出了李靖的为难,当即大言不惭道:“本王好歹也是亲冒矢石,在草原上纵横了一个来回,那昏君这个面子不给我?”
“殿下您当真是……”李靖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楚王和李二陛下的父子关系了,怎麽说呢,陛下拿楚王当儿子,可是楚王老觉得陛下是他哥们儿……
李二陛下希望父慈子孝,而我们的楚大王则是梦想兄(李二陛下)友弟"宽"(李宽)……
等着吧,等回了长安,你们父子俩肯定又得一阵鸡飞狗跳……
“此事,老夫自会斟酌。”李靖叹了一口气,算是将这桩麻烦事给揽下了。随後,李靖又看向窦师纶:“窦公,方便说说定襄城内应之事吗?”
“不方便。”窦师纶笑呵呵地将李靖给怼了回去:“此事涉及窦家底蕴,属实是不方便。”
得,如此一来,这天算是聊死了。
等李宽和窦师纶下了城头,楚王殿下回头望了一眼在城头挺直脊梁继续下达防守指令的李靖,忍不住对窦师纶道:“窦叔儿,内应的事情,李伯伯想要知道,就告诉他呗。”
“殿下……”窦师纶有些无奈地看着李宽:“咱们这次北上,暴露的家底当真是足够多了……”
“好吧……”李宽明白,窦师纶这全都是替自己着想,但说实话,他自己也挺好奇窦师纶是如何安排城中内应的,於是,他忍不住悄声问道:“那您跟我说说?”
窦师纶看了一眼满脸好奇的楚王殿下,思忖片刻,随後道:“突厥贵族向来有买奴隶的习惯,所以自我们从长安出发开始,就有好几拨西域商人进入了定襄城,开始向突厥贵族贩卖奴隶……”
“那些奴隶,是本王的家臣?!”不知为何,知道这个消息后,李宽的心中陡然生出一阵愧疚。
“也不全是,”窦师纶显然对这个话题有些讳莫如深,他只是略微解释道:“殿下放心,咱家的家臣虽然人数不少,但也不是路边的白菜,随便就让人收割了去,其实这场内乱,不光是有我们的人,李靖恐怕也安插了内应在城中,否则不可能眨眼之间就弄出那麽大的动静。”窦师纶说到这,似是回忆了一番,才又道:“当时贵族奴隶集体发生暴乱,再杀死看守,拿到武器后,咱家的胡商就点燃了藏在城中各处帐篷内的火油,可是那些趁乱在暗中用箭矢射杀突厥贵族和军中小头目的,可不是咱们的手笔。”
“李靖还安排了人手?!”李宽闻言瞪大了眼睛,可是李靖他又没有自己的这般底蕴……
“是陛下。”窦师纶言简意赅,瞬间点醒了李宽。
“好吧……这昏君……嗯……挺会来事儿的。”李宽说完,抬头默默望向长安,别说,这会儿,他还挺想自家老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