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如今正值内忧外患,一点小小的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极大的动荡,为了老李家的江山不至於比前隋还命短,李宽也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熬了。
当然,不管怎麽说,如今蝗灾这事儿在李宽这里基本上已经妥了,他当下真正想做的,就是借蝗灾一事,把五姓七望给安排安排。
只是,楚王殿下想安排人家,殊不知自己也即将成为人家安排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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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是位好大哥,所以尽管诸多事务缠身,李承乾还是在某日借着“午膳”的名义,把自己封了王的三个弟弟叫到东宫,仔细叮嘱道:“最近你们三个都别惹事,父皇眼下心情很不好。”
“他不好?我还不好呢?!”纡尊降贵,被两个弟弟形容为“形销骨立”的楚王殿下,眼下正一手一根大羊腿,他在大快朵颐之馀,更是怨气冲天:“我都好长时间没出宫了,这昏君……迟早误了本王大事!”
“二哥……”李恪将撒了孜然的料碟贴心的摆在李宽的面前,有些无奈道:“你还是听听大哥的劝解吧。”说实话,今日这阵仗,自己和李泰就是被大哥叫来当陪衬的,从头到尾,别说大哥了,就是他和青雀,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唯一要被担心的,唯一能在多事之秋继续闯祸的,也就只有李宽了。
“是啊二哥,咱这段时间就忍一忍,别整出幺蛾子了。”李泰最近被李宽勒令食素,所以他也只能羡慕地看着李宽胡吃海塞。
“唉!”李宽忽然放下羊腿,看向左右两个弟弟,随即又对大哥李承乾叹了一口气:“我说实话啊,听说那昏君在大殿上生吃蝗虫,我其实是挺不是滋味的,都说皇帝九五之尊,彷佛诸般行事都可以百无禁忌,但事实如何,当真是只有自家人才知自家事了。”
“可是二哥……”李恪忽然有些脸色发白道:“父皇过几日要祭天祷告,祈求上天消灭蝗灾,到时候我们几个……呕……”——有些洁癖的李恪,只要想到今日殿上父皇生吃蝗虫的场景,他就有些反胃外加不寒而栗。
毕竟自己恐怕也难逃此厄运。
“什麽?!”得知自己几日後喜提蝗虫刺身套餐,顿时就怒了:“本王果然不该同情那昏君!”
“宽弟……”李承乾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家弟弟犯浑:“你就不能偶尔乖顺些?事关国家大事,个人的些许不适,当忍耐才是。”
李承乾这话表面上是在训诫李宽,实际上未必没有警醒李恪的用意。
“大哥,你这纯属扯淡。”李宽白了一眼李承乾,随後道:“我问你,如今朝野上下的说法,就是这场蝗灾是上天降下的惩罚,那你说惩罚是上天降下的,他干嘛没事收回去?哦,就因为爹过几日祭天上表,阐述自己的过错,然後我们几个小的跟着吃吃蝗虫,老天就会法外开恩?想啥呢?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李宽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大哥可真是天真到可爱。
“那你说,该如何?”李承乾显然也被李宽说恼了。
“不如何,”李宽随手将半截羊腿递给望眼欲穿的李泰,随後将剩馀的那只沾了沾料碟,然後径直塞进李承乾的嘴里:“大哥,你且放宽心,这一回,你弟弟我必让你大出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