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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抽丝也是个技术活,更是一个体力活。
首先就是支一口锅开始烧水,水不能烧到沸腾,要保持着开始冒泡但又没有翻滚的状态,也就是古人说的“汤如蟹眼”。
接下来就要把取完蛹的蚕茧全部扔到水里面去去煮,这个过程中,蚕茧会浮在水面,为了均匀传导热度就需要工具反覆将它按㣉水中,蚕农们最常用的办法就是拿一个小笤帚,按照一定的方向在锅里边使劲的搅,次数越多,蚕茧里面的是丝线分开的几率就越大,当搅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一根根蚕丝的头就会先後冒出。
这个步骤叫做“索绪”,也是“理出个头绪”这一说法的来源。
找出“头绪”后绕,将之缠在缠线板上就可以进行绕丝线了,但是这里的绕丝并不指是一个蚕茧的茧丝,通常情况下都是由几根茧丝并作一根丝之後进行绕丝,由此获得的便是“生丝”,这个过程也被叫做“缫丝”。
杨大知县大气不敢出的看着刘三十二的妻子先是剪开蚕茧取蚕,接着又张罗着用锅煮茧丶过绪丶缫丝,最後忍不住赞叹道:“刘家嫂子可真是好本事,也当真是辛苦了。”
宋代戴复古有首《织妇叹》,写的就是蚕妇的辛苦:春蚕成丝复成绢,养得夏蚕重剥茧。绢未脱轴拟输官,丝未落车图赎典。一春一夏为蚕忙,织妇布衣仍布裳。有布得着犹自可,今年无麻愁杀我。
然而刘三十二的妻子刘赵氏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大老爷要操心整个宁阳县大大小小的事情,民妇却只不过是煮些蚕茧抽丝,又哪里称得上辛苦?”
刘三十二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大老爷才是真正的辛苦哩,俺们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杨少峰不愿意再往下继续聊当官和养蚕哪个更辛苦的话题,哈哈笑了一声后岔开话题问道:“等抽完了丝,是不是就可以拿去染色做衣裳了?”
刘赵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像这般抽出来的丝还要浸泡以区分不同品种和品质的蚕丝,然後才是染色做衣裳。”
杨大知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可真是够麻烦的。”
刘赵氏道:“麻烦是麻烦了点儿,可要像是胡元那时候,养的蚕越多,要承担的夏税生丝就越重,有时候好好的一户人家都能因此而家破人亡,跟那时候比起来,现在可真是好太多了。”
说到这儿,刘赵氏又微微叹了一声道:“可惜皇帝只是免了三年的赋税,要是能再多免上几年的赋税就好了。”
杨大知县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什麽,而是直接向刘三十二和刘赵氏告辞离去。
按照杨大知县的记忆来看,朱重八朱皇帝可不仅仅只是蠲免三年的赋税,而是时不时的就会下旨蠲免赋税,税率也是一降再降,最後更是从十税一左右的税率降到三十税一。
从这一点上来说,杨少峰杨大知县就觉得朱重八朱皇帝还算可以,最起码这个老登是真的对百姓好,也是在实打实的替百姓减轻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