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平日里的镇静温和通通消失不见,转身就往外跑。
“等等我!”
朱纪文眼神里的光明明灭灭,看着远去的报喜队伍,半晌没说话。
周东林看看一前一後跑开的徐承志和张言常,又看向朱纪文。
“纪文兄,我们要不要也去夫子那?”
朱纪文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呼吸不稳。
他怎麽会,怎麽会就与沈舟拉开这麽大的距离了呢?
短短两年,他还在准备接下来的院试,沈舟已经获得会试第一。
按日子来看,殿试也完成了。
沈舟这名次,进士少不了。
这人都是进士了,他还在担心院试不过怎麽办......
朱纪文又一次产生了动摇的想法。
他,是不是真的不行?
想法出来的那一刻,朱纪文眼睛变热,脑海里闪过沈舟躺在床上,而他早起贪黑,却落得如此地步的画面。
他平静不下来。
甚至比听到沈舟乡试上榜时的情绪还要反应剧烈。
“纪文兄,我的目标不是你们,想来,你们的目标也不应该是我才对......”
朱纪文脑海里忽而响起沈舟很久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是了。
这人的眼睛,望的从来不是眼前的人事物。
而是更高更远的东西。
朱纪文睁开眼睛,转身时,眼尾浸润,眼神却更加坚定。
“我们去夫子那。”
他也要,也要把目光放远才是!
沈大谷今日不知怎的,眼皮直跳。
直觉有什麽事要发生。
他一早便开始嘀咕,刘氏觉得他多疑。
在沈大谷再一次说恐怕家里有事要发生后,刘氏皱起眉头。
“难不成家里真有事要发生?”
沈大谷像是得到了支持一样,眼睛蓦地睁大,“你看,我一早就说了,你还不信。”
刘氏忧心忡忡,“该不会是阿立和舟子在京里遇到事了吧?”
沈大谷一愣,“不会吧?”
他有些不确定,“上回阿立信里不是说一切都好,舟子正在准备会试吗?”
路途遥远就是这样,交通不便。
一月里能收到一封信,刘氏和沈大谷都能乐个不停了。
根本不敢多想。
刘氏语言犀利,“那都是上个月的事了,也难保阿立在报喜不报忧。”
沈大谷眉心皱紧,“不会的,肯定不会。”
刘氏没说话,她心里也没有谱。
自从沈舟和沈立上京之後,她便没有一刻不在担心。
好在家里儿孙多,她每日里也让自己忙些,可躺在床上的时候,夜里安静沉寂的气氛,难免不让她乱想。
做噩梦也是常有之事。
这会沈大谷一念叨,她便忍不住往外处想。
沈大谷看了眼刘氏的面色,不敢再说了。
“爹!娘!外面有锣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