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言,行己有耻,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谓之为士。”
“此士,便是内德外学都极佳之人。”
陈茂时看着於明知,点了点头,淡笑道:“那麽,你是如何理解的?”
於明知一顿,眼神出现一瞬间的慌乱。
他明明,不是已经说了自己的理解了?
陈茂时笑着又问了一遍,语气和蔼。
“怎麽了?可是说完了?”
於明知摇头,咽了咽口水,有些急了。
“回知县,草民认为,士,便是为人做事要有羞愧之心,秉承君命,德才兼备,而後为国贡献,方为士。”
於明知顿了顿,确认自己要说的差不多了,便拱手道:“回知县,草民说完了。”
陈茂时嘴角的浅笑弧度没变,“好,你是明知?”
於明知眼里闪过一丝惶恐,连忙拱手应道:“回知县,是草民。”
於明知背後和额间开始冒汗。
他刚刚为了抢先一步回答出处,竟是忘了先自报姓名。
第一步,他便错了。
於明知在陈知县的温声中坐了下来。
可尽管陈知县的语气再温和,於明知的心,也是凉透了。
他不该这麽急的。
想到这,他忽然想起一个事。
视线猛地,射向坐在最前面的沈舟身上。
这人,竟然不在第一时刻就站出来!
於明知慌乱中,脑海里忽而闪过一个念头。
这人说不准是想等到最後。
等他们都说完了,然後从中找出答案,或者集合他们的想法,再混㣉自己的想法中,从而得到陈知县的赏识。
这人,好歹毒的心思!
於明知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这案首,怕是这人偷来的!
想到这,於明知原本还担心自己在陈知县面前丢了脸,这会倒是不担心了。
沈舟肯定会丢脸,若是丢了脸,必定会盖过他这事。
想到这,於明知不安紧张的神色慢慢缓和了下来。
顾锦看了眼沈舟,想了想,便站了起来。
“回知县,草民顾锦有一解。”
陈茂时点头,让顾锦往下说。
顾锦看了眼於明知,然後看向陈茂时,道:“明知兄只说了上士,却没说次一等的,以及再次一等的士。”
顾锦看着陈知县的鼓励眼神,接着往下说。
“其次,宗族称孝焉,乡党称弟焉,再其次,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为次矣。”
“意思是,次一等的,宗族中的人称赞他孝顺父母,乡亲们也称赞他尊敬兄长,友爱兄弟。”
“再次一等的,说的话一定要做到,做的事一定有结果,虽然这有些不问是非的固执己见,是个顽固不化的小人,但也算得上是次一等的士。”
顾锦说着,便说出自己的见解。
“士,必定坚守自身道德修养,虽然有所瑕疵,但只要能保持自己的道德准则,也能算士。”
顾锦垂眸,拱了拱手,“回知县,草民说完了。”
“不错。”
陈茂时笑了笑,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这让於明知的神色沉了沉,不过在看到沈舟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又好了起来。
顾锦道谢,便坐了下来。
就在众人以为沈舟当真是要最後出来时,几乎是顾锦坐下的那一刻,沈舟便站了起来。
陈茂时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看着拱手的沈舟意味不明。
沈舟仿若未知,拱手道:“回知县,草民沈舟亦有一解。”
陈茂时神色流露着十分明显的感兴趣,“你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