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据负手走进,
寝宫内乾净整洁,虽每日有下人打扫,但义妁所言也不是胡说。
“乌兰呢?”
发觉金乌兰不在,刘据问道。
义妁不知该不该说,就落在那,
刘据微微皱眉,声音有些严厉,
“有什麽就说什麽。”
“是,殿下,乌兰妹妹去市里了。”
“去长安市做什麽了?”
“去找好吃的。”
说罢,义妁小心翼翼观察着太子殿下的反应,
她不想给太子殿下自己搬弄口舌的印象,也不敢蒙骗太子殿下,只能斟酌着词句说,
却没想到,太子据哈哈一笑,从腰间解出碎钱 ,放在桌案上,
“哈哈,等她回来,把这些给她。”
义妁眼中迷茫,不知该说什麽,
这些钱是不是殿下在敲打金乌兰?可金乌兰能明白吗?
在义妁心中,太子殿下的每一句话丶每一个举动都是有目的的。
似看穿了义妁心中所想,
刘据无奈道,
“别想太多。”
“是,殿下。”
太子据是被刘彻训练出来的,也只有彼此能互相称得上的是对手,刘据还能算计到义妁头上吗?
说句不好听的,你还差得远呢。
“你怕我?”
义妁本想摇头否认,可又忽然想到卫子夫对他说过的话,便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走了。”
义妁赶紧躬身行礼。
等到太子据离开后,义妁望着太子据的背影,眼中闪过了复杂的神色,
义妁这种女强人心中的理想型就是更强者,如今放眼海内,太子据就是那个更强者。
.......
东市
长安城内设九个市,用以商业往来,其中东市又是长安城最繁荣处。
“我要这个!三个!”
金乌兰冲到热气腾腾的蒸笼前,连忙竖起三根手指,口水都要被馋出来了,
“好嘞!”
卖包子的老板,也是见惯了大世面,再加上这些年来胡汉合流,哪怕见到金乌兰是胡人长相,也没什麽多馀反应,
“钱找他要!”
金乌兰回手指了指金日磾,金日磾脸色死灰上前,掏钱结账。
“姐,我的俸禄都让你吃没了!”
掂量着越来越轻的钱袋,金日磾忍不住抱怨道,
金日磾本就是貔貅,只进不出,可自从他姐嫁进长安后…其中多少苦楚只有金日磾自己知道。
“拿着!”
金乌兰把另外两个肉包子,放在金日磾手上,金日磾有些感动,
“姐,我不饿。”
金乌兰咬着包子,
囫囵道,
“不是给你的,你先帮我拿着,我手用不过来了。”金乌兰又说,“你要饿了,自己去花钱买。”
金日磾脸耷拉老长。
金乌兰和金日磾,没头脑和不高兴。
“二位施主,请问可以布施吗?”
一个身着很具印度风格的老僧,手拿着钵,操着不流利的汉语,走到金日磾姐弟面前,
四周来往的人,都好奇望着这老僧,胡人在长安不算稀奇,可身毒的僧人却是稀罕物,
因卫丶霍借着驱赶儿单于,收拢身毒,再加上沿线都是大汉疆土,又开水路,路程安全许多,身毒人也开始往来於长安,
更复杂的是...随着身毒僧人来到汉境,会给中原提前带来一个全新的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