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会有个更尊敬一点的称呼的。”鹤彦走到他对面,“毕竟你也曾是鬼杀队的剑士。”
因为从小都接受着武士的教养,所以更明白什么是武士要遵守的原则,即使在变成了恶鬼之后仍然很在意上下级的区分,这样的继国岩胜或者说上弦一黑死牟依然背叛了鬼杀队,背叛了信任他的产屋敷当家。
“产屋敷……大人。”黑死牟艰难地加上了尊称,“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黑死牟的记忆中,产屋敷死去的时间要比他早上很多,带着妻女作为诱饵引出鬼王无惨,然后以他的死亡作为讯号鬼杀队的最终战斗被打响。
他会出现在这个世界,黑死牟理解成一个奇迹,但这个奇迹对他并不友好,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仍然被束缚,连力量也被削弱。而灶门炭治郎会出现,被他理解成意外,毕竟他能出现,作为死敌的鬼杀队也能出现。
那么鬼杀队的当家,产屋敷耀哉呢?他无法理解,这种,没有被上天恩惠过,人生过得极为悲惨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似乎看出了黑死牟的想法,对方很直白地回答了他:“可能是神明对于勇士的厚待吧,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意思,但我始终和阁下你不一样,为了自己的信仰奋斗到了最后。”
明明还是笑着的,但和对五条悟的和颜悦色不一样,那种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
这样很明显的嘲讽引起黑死牟极大的反应,挣扎的动作引起符咒的生效。
五条悟把鹤彦护在身后:“抱歉耀哉大人,这个时候需要小心点才是,不过请放心吧,我一定能保护好你的。”
难得看到五条悟如此正经的样子,鹤彦甚至有些动容,轻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辈子都没碰过剑的人,你能知道什么,缘一他,那个人——如果我不做出选择,那就一辈子,都追不上他了!”符咒牵引着雷光却阻止不了黑死牟的愤怒。
虽然答应了五条悟这个时候不要触怒黑死牟比较好,但是因为用的是产屋敷的马甲,有些东西不得不说:“我可能一辈子都不明白,剑术和天赋对阁下代表着什么。但是我这并不妨碍我为曾经的产屋敷有你这样一个剑士,以及日呼有你这样的哥哥感到羞愧。”
“你说什么!”要不是因为五条悟的阻挡,黑死牟几乎要贴近鹤彦。
但是鹤彦重复了一遍,用坚定的语气:“我感到羞愧,或者说,该感到羞愧的人应该是你。”
“舍弃了荣誉、忠诚、正义,为了所谓的力量,继国家的武士精神,到你这里没有留下分毫……”
黑死牟暴怒的情绪在鹤彦的话语中消沉了下来,直到最后,口中呢喃的不过那一句:“你懂什么。”
鹤彦呼出一口气:“原本不该告诉你的,但这是缘一阁下的恳求,他
让我告诉你——”
“呼吸法也好、通透世界也好、以及让哥哥走上的陌路的天赋,那些都不能让他感受到快乐。作为继国缘一,第一次感受到喜悦的情绪,是从兄长手中接过短笛的时候……”
空荡的禁闭室回荡着闷响,黑死牟跪了下去,头很低,也不知道露出了什么样的表情。
但这一切鹤彦都不打算弄清楚,处理鬼杀队的叛徒是产屋敷耀哉的责任也算是心愿之一,但即使在地狱恢复了健康,也不能做到像剑士一样的挥舞刀剑。
“五条先生,这边麻烦你了。”说完这句之后,鹤彦走了出去,背靠着门板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然后回收了黑死牟的灵魂。
鹤彦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样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吧。
*
产屋敷耀哉这个名字在不久后荣登了咒术高层的最为忌惮人的名单。
归属鬼杀队的剑士来到这个世界,更像一颗流星划过,除了留下一抹璀璨的风景外给咒术界的直接影响并不多。
但产屋敷耀哉不一样,似乎是他的孩子们——也就是那些剑士,似乎还有要进入现世的需要,而作为家长的他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再为一些琐事而烦恼,看见孩子们幸福,或许是鬼杀队当家最大的心愿。
为此鹤彦用着这位当家的马甲,积极在咒术界开疆扩土。
“老师,真的不需要悟的追随了吗?”没有承袭任何一种呼吸法的夏油杰在认识了鬼杀队当家后,成为了他的弟子。
“不是还有其他人吗?”鹤彦带着及浅的笑意,五条悟冲当战力的确是不错的选择。但是他要估计地不只有自己,也要顾虑一下盟友们的处境。
在对话里被谈及的“其他人”走了过来,为了和平行世界的自己区分开了,夏油教主特意选了和夏油校长不一样风格的衣服。
那套五条袈裟,在现在的环境下不适用了,夏油教主穿了黑色的制服,一副社会精英的样子:“请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挑拨我和老师的关系,我明明很好用不是吗?”
两个夏油杰言笑晏晏,却是笑里藏刀。
夏油教主永远也忘不了另一个自己把自己的成就证书一点一点放在桌面上让他欣赏的一幕。
他的确有太多不足,他不会否认这一点。但他不是还有机会更正吗?至于他在这个世界获得的,等到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一切都会用上。
夏油教主坚信着这一点,所以会在鬼杀队当家面前收敛爪牙,装作一副无害的样子。
至于鹤彦知不知道这一点,一个互惠互利的交换,他和高专也正试图扭转这位平行世界来客的思想。不过看来,似乎还需要花上一点时间。
不过这没有关系,鬼杀队当家除了是温和的大家长外,也是合格的家主。产屋敷供给了整个鬼杀队的家业,也是由他经营下来的。
时间还很长,鬼杀队
与咒术师的故事还将继续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