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不惜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很低。
陛下,你看我一个王爷嫡亲的舅舅,老太妃的嫡亲的哥哥,和您沾点亲戚关系的人,都怕了您这位新科状元呢?
您这都看的下去?
换成一般情况下,做皇帝的听说了这话心中肯定有些不舒服。
但仁武帝不同。
他觉得你一个大老爷们,在我面前哭哭啼啼说了半天,原来就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
更何况在王学洲会试前,仁武帝这边就因为五皇子的事情将他祖上三代都查了一个底掉,更因为五皇子在王家待了一段时间的原因,就连王家每个人的性格和为人,仁武帝都调查过了。
更为关键的是,仁武帝寻思着自己跟王家不熟,跟马家还不熟吗?
这是专门给他上眼药呢?自己岂能如他的意?
“马爱卿快快请起!”
仁武帝过去亲自将马大老爷扶了起来。
“您这一通哭诉,朕还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呢!这样,朕让锦衣卫立马去查清楚此事,如果真是状元郎的母亲冒犯了夫人,朕立马撸了王修撰的官职让他回家去!”
马大老爷听了心里挺高兴,但想到锦衣卫又紧张了。
让锦衣卫来调查,这还不知道要给他按多少罪名呢!
“不··不是,说来这也不算什麽大事,臣今日来不是告状的,只是想向陛下请罪……”
仁武帝脸一板:“这如何行?秦王乃是陛下的手足兄弟,太后和太妃更是亲如姐妹,朕是绝对不会让夫人受这等委屈的!”
“不是···可能这中间有什麽误会,值不当这麽兴师动众,只要对状元郎惩戒一番···”
“唉,既然有误会,马侍郎怎麽不说清楚呢,害的朕差点误会马侍郎的用心。”
“····”
“来人呐!将江南织造局那边贡上来的两匹云锦拿来,再朕私库里的珊瑚牡丹花盆景拿来·····”
马大老爷出了宫门就沉着一张脸回了家,连摔了好几套瓷器和摆件,那些赏赐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命人送去了库房关起来。
等到第二天下朝,他打听了一下朝堂上,无事发生。
他心中有些憋闷陛下未对状元郎有任何处置,却又松了一口气,马夫人乾的蠢事没被捅出。
心情竟是说不出的复杂。
··········
王学洲看的账本上,秦王府的记载甚少,他只看到了一笔修葺王府的支出,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实属正常。
抓人把柄这事,不能急。
更何况,重点还得放在马家身上。
他从自己的挎包里掏出一份空白的奏摺,沉吟片刻便提笔写下。
他面上平静,笔尖却彷佛带上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