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一句话,“三分靠车、七分靠烫”,虽然说得夸张了些?,但也?足以可见整烫的作?用,通过?熨斗的高温蒸汽定型,使得做出来的衣服更加平整、更有质感。
安排到更清闲些?的后道整烫岗位工作?,姜玉芝既是考虑到了方红梅手不方便的情况,也?是不着痕迹的将她?调离,毕竟烫台都放置在厂房后侧。
心理已经失去平衡的方红梅仿佛眼前被插入一张黑白滤镜,再也?看不到别?人对她?的好,她?根本感受不到姜玉芝的体谅,只觉得自己是被降了职,落得去和?那些?学徒一起工作?;
还有?周知意来来回回送她?去医院、缴纳的药费,方红梅也?丝毫没有?感激,坐在那辆寻常人根本买不起的昂贵小轿车里,越知道江遇的好,她?越嫉妒周知意。
胸口?仿佛燃着一团黑火,方红梅在心里怨天怨地,丝毫没有?想过?,如果她?不去关注其他人的生活,不去羡慕、不去嫉妒,只专注在自己的工作?里,踏踏实实的认真做好手头的衣服,这样就不会发?生机针扎进手指的事,她?也?不会受伤,久而久之说不定也?可以像黄秀敏那样升个?组长。
方红梅也?根本没有?想过?她?所嫉恨的别?人的那些?“闪光点”是如何得来的。
她?狭隘的思想将她?人生原本可以趋向“好”的那条路堵死了。
下了班,方红梅先去爸妈家接了女儿,然后才回了自己家。
刚开了锁、拉开门,还没看到人方红梅就已经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方红梅抱着女儿走进屋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就这么躺在地上的烂醉男人,又想起午后时分汽车后视镜映出的江遇那张从容冷静、面?白如玉的脸,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詹天赐隐约感受到了落到他身?上的目光,睁开眼见是方红梅,习以为?常的使唤道,“我?没留意,吐到床单上了,你快去、快去洗洗……”
方红梅伸出自己受伤的手,“我?的手被机针扎穿了,碰不了水。”
詹天赐躺在这硬邦邦的地上怎么都不舒服,手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不耐烦地说,“不就是被针扎了下,你怎么这么娇气?我?妈当年?刚生了我?,还能立马做饭呢……”
如同最后一根压下来的稻草,方红梅爆发?了。
“离婚!你不是想要离婚吗?我?和?你离!”方红梅声音尖利的嚷着,“这日子我?和?你过?不下去了,明天就离!”
她?就算得不到像江遇一样好的男人,也?无法再忍受和?这样烂的詹天赐继续生活。
知道詹天赐根本不会做饭给她?吃,方红梅也?不想再给他做饭,她?抱着孩子就又出了门,准备回她?爸妈家吃晚饭,晚上也?打算住在家里。
方红梅气鼓鼓的脚步在突然看到记忆中的一人时不禁停了下来。
她?不确定的喊出对方的名字,“罗凤妹?”
正排队买鸡仔饼的罗凤妹转头看过?来,也?是想了一会儿,才对上号,“方红梅?好久不见啊,你居然连孩子都有?了。”
罗凤妹的目光落到方红梅怀里抱着的可爱女童身?上,心底隐隐刺痛,她?想起了自己流产掉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