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自己,怎么可能会恨自己,她又不能去恨父母,那只剩下一个?我了,她只能恨我。”
有些人会因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骄傲自大,有些聪明?人却能放低姿态、反而?更善于?思考,江遇就?属于?后?者,他?并不觉得周知?意方才的话有多惊世骇俗,只不过是揭开了表象,道出了事实。
“早些年还是叫安山大队,我外爷是大队长,我娘作为他?最小的孩子,即便如此她也仍像你说的,被?规训着要勤快、要多做事,再加上她觉得自己嫁的是个?知?青,还是个?长得很好的文化人,所?以?更是有好的都给?别人、自己反而?排在最后?。”江遇苦涩的说着,“就?像你说的,她自己都不在乎自己,又有谁能在乎她呢?所?以?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才会走得这么毫不留恋吧。”
这样的例子不过是被?规训的女性悲剧一生的缩影。
“要是她能在年轻的时候遇见你,也许就?能改变她的命运。”江遇有些怅然的说道,他?相信周知?意有这样的能力,她总能给?身边的人带来正面的影响。
周知?意心情变得沉重,干涩的开口,“我也没那么厉害,现在连张英的思想我都不一定能改变……”
远处那些年轻的女孩们越走越舒展,有种青春靓丽、向上生长的美感。
江遇看向周知?意,轻轻一笑,他?庆幸的说,“还好你不是那样。”
周知?意望进他?真诚又认真的黑眸中。
江遇只是假设性的把他?娘那些行事套到?周知?意身上,只是想想他?都觉得不行,“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不论是谁……”
不论未来周知?意会和谁在一起,是他?,抑或是别人,不论是谁。
“甚至是你以?后?有了孩子,”江遇看向周知?意,认真的说,“你都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虽然好像一直以?来人们都在歌颂吃苦耐劳的女人是多么的伟大,但我不希望你变成这种‘伟大’,我不想你吃这种苦。”
江遇突然懂了,真心爱一个?人,是看不得她卑微的。
除了父母以?外,周知?意再一次感受到?被?珍重的感觉,她一时好似失去了说话的能力,胸膛中充斥着一道难言的情绪,心脏一下下有力的跳动着,震得她只觉有些发麻,无法自持的攥紧了拳头。
何萍突然插入,好奇的看着沉默的两人,“你俩怎么了?”
周知?意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时装表演队的众人四散开来,“你们这是训练结束了?”
“对啊。”何萍把费尔岛毛衣穿上,这种周知?意设计的自领口向下一层层拼接的花边、菱格、麦穗的提花针织图案毛衣,衬得人有种复古又俏皮的时髦感,所?以?这款毛衣当下在南风服装店里?很是热销。
何萍把头发从毛衣里?拢出,动作间余光看到?一旁正和时装表演队里?的一个?女孩说话的罗良白,忍不住说起来,“这人该不会是来找对象的吧?”
江遇想都没想就?否认了,“他?不会。”
罗良白事业心比他?还强,而?且还有种在感情方面还没开窍的感觉。
何萍不信,“罗良白那人看着跟狐狸精似的,说不定你是被?他?骗了呢。”
周知?意失笑,“你怎么叫他?狐狸精?”
“又不是只有女人才能被?叫狐狸精,男人就?不能被?说是狐狸精了吗?”何萍说着,双手提起自己的眼角,同时眯起眼睛,故意学起罗良白笑眯眯的样子,“你们看嘛,这不和狐狸笑起来差不多样子,他?平时不就?总是这副样子,见谁都笑眯眯的,简直就?是狐狸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