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吗?”
段允奎想起往事,堆满皱纹的脸就又拉了起来?,面色铁青:“那个?纪老头,外公年轻时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他曾对?我的作品有过几句点评。他一个?外行人,什么都不懂,竟敢批评我的作品,这种?人我这辈子?都不屑与他来?往,是纪家又如何,我们家虽然不比不上纪家,但也不稀罕。”
钟栖月看向段知晴。
段知晴得知真相,也毫不意外,大概是已经习惯了。
哄好了段允奎上楼休息后,母女俩坐在后院晒太?阳。
段知晴正在给钟栖月编头发,忽然问:“你知道你爸是怎么赢得你外公欢心的吗?”
温暖的光照在身上,钟栖月昏昏欲睡:“不知道。”
段知晴强忍着笑?意:“你爸那张嘴其实?是很笨的,但他懂得取巧,他知道你外公把自己的作品看的无比重要,一门心思只夸赞你外公的作品,把你外公哄得找不着北,让你外公直呼,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知己。”
其实?段允奎的心思很简单,他容易生气,也容易哄好,只要对?症下药就行了。
钟栖月笑?得困意散去,转念一想,对?老人家贫嘴这点,不就是纪冽危的拿手绝技吗?
当初在纪家的时候,她就曾无数次见识过纪冽危是怎么哄着纪老爷子?开怀大笑?。
两人聊着天,钟栖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叮”地一响,点开消息,她脸色蓦然一变,“妈,我得赶紧回一趟英国了。”
段知晴放下咖啡杯,疑惑问:“这么突然?”
“刚收到?姚姚的消息,她重病住院,说想见我最后一面。”
段知晴严肃道:“姚姚怎么了?怎么是最后一面?”
姚姚是钟栖月在伦敦交到?的中国朋友,那三年里两人亲密无间,像亲姐妹般要好。
自己的好朋友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钟栖月心里忽然有个?很不安地预感。
心脏砰、砰、砰乱蹦。
钟栖月脸色惨白:“我不知道,我刚才给她打电话她没接了,消息也没回,以姚姚的性格如果不是病重到?没办法了,她不可?能会?跟我发这样的消息……”
段知晴连忙说:“那我让你袁叔现在帮你订飞机票,我们回国后,姚姚在伦敦又没朋友了,要是她真出了什么事现在孤立无援一定?很可?怜。”
“我也是这么想的。”
飞机票很快就订好了,航班在晚上八点起飞,钟栖月晚上就乘坐袁叔开的车,前往飞机场。
路途中,袁叔见她脸色不好,还?安慰道:“你别急紧张,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姚姚那孩子?身体一向健康。”
“希望如此。”但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姚姚是她在国外最要好的朋友,如果真的出事,再也见不到?一面,她会?遗憾终身,更不会?原谅自己。
“袁叔,还?有多久到?机场。”
“快了,你别着急,距离航班起飞时间还?早得很,就算到?机场了也不能登机啊,主要是你这也太?突然了,你工作怎么办?”
“我在手机上跟我助理都交代好了,近期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那你丈夫呢?”
丈夫?钟栖月神色微怔,望着手机里她刚发给纪冽危的消息,也陷入了沉思。
他怎么还?没回复?
想起他白天说过,晚上有场应酬,大概现在没时间看手机。
不过她都把自己的事说清楚了,他肯定?也能理解,等再有什么情况,只能到?了伦敦再说。
车子?总算抵达了机场。
钟栖月下车,袁叔说:“就送你到?这了,到?伦敦那边无论姚姚有什么状况,你一定?要跟我和?你妈妈转达。”
“好的,袁叔。”
离航班起飞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钟栖月心慌难安,坐着在等姚姚的消息,就这时,电话响了,是纪冽危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