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旁,目送纪春君离开的?背影。
傍晚六点半左右,冷雨淅沥,雨势由小雨有增大的?趋势。
钟栖月和纪冽危在外面?约了见面?,她在约定时间之前?赶到的?,站在一家偏僻的?便利店的?屋檐下?等他。
树叶随着雨水拍打,四散飘零,她眼底的?那抹忧愁渐渐凝成了雾气。
好像在这个时候,对?她来说,无论眼前?什么景象都在提醒她,趁早从醉生梦死的?几年里清醒过来。
她没可能一直这样跟他下?去。
雨仍旧继续下?,渐渐的?,雨幕中,身形高挑的?男人撑着一柄雨伞慢步朝她靠近。
“怎么没打伞?”纪冽危收了雨伞,见钟栖月鬓边的?头发都湿了,取出帕子为她擦拭。
她低声说:“出门时还?没下?雨。”
“那这也不是你淋雨的?借口。”他语气有几分冷意,又要像以前?一样训斥她了。
他很疼爱她,但关乎她身体方面?,又极其的?严厉苛刻。
“哥。”钟栖月忽然开口打断他的?话,她轻轻佛开给她擦湿发的?那只手,说:“我们分开吧。”
纪冽危脸上的?神色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捏着那帕子的?手指缓慢收紧。
“为什么?”他很平静地问。
她淡淡说:“我只是忽然觉得?,好像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钟栖月通着镜片,直视他的?眼睛:“其实我们这样四年,也该腻了,不是吗?”
“四年挺长的?。”
四年挺长的?,算起来有一千多个日夜,他们曾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可无论身体如何相拥,她和他之间总是隔着纪家的?存在。
她从没主动提起过那些,只是心?里在替自己抵触,她一直不敢面?对?现实,直到纪春君这件事,才?将她从这美丽梦幻的?梦中敲醒。
她也该从这无人知晓的?乌托邦里醒过来了。
没有纪冽危世界,才?该是她所去的?地方。
雨水从屋檐下?滴落,砸入台阶下?的?水洼。
雨水拍打着风也灌了进来,吹在脸上是冰冷刺骨的?,但纪冽危却无知无觉,他目光沉沉,这样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想看清楚她这双眼睛所暗含的?情绪。
久久无言,他忽然笑了,眉眼却是冷的?:“你再?说一遍。”
她垂着眼,很听话地复述:“我好像没有那么喜……”
这句话还?没完整说完,纪冽危低声打断:“闭嘴。”
“好啊,分手。”纪冽危湿黑的?眸子,指向雨幕中自己的?那辆劳斯莱斯,“你现在就上车。”
钟栖月不解:“为,为什么?”
他太过冷静了,冷静得?异常才?让她觉得?更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