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听到,还是压根儿不在意。
最好是不在意。
手机被顺走了,人又被关在这里。可想而知,这里最大程度地切断了倪雀与外界联系的介质。
那李丰在玩的,肯定也是单机游戏,不用联网的。
倪雀自然是不会主动去理会对方的。
她搬了个椅子,回到门边坐下。
一直到第二天,倪雀和李丰虽然待在同一个屋子里,但两人互不干扰,倪雀平稳度过。
又过一天,李丰从自我沉浸中短暂地抽离了一会儿,蹲到了倪雀面前,盯着她直打量。
他外表看起来并不憨傻,但面上有种一成不变的无悲无喜的木讷。
倪雀紧绷又警惕地回视着他。
他很快又起身去打游戏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如倪保昌所说,一日三餐定时有人从小窗口里送进来,饭菜很丰盛。倪雀一开始并不打算吃,也怀疑过这饭菜里会不会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但两顿下来,看李丰吃得大快朵颐,她也就不再搞绝食那套了。李丰吃什么,她就跟着吃什么。
在这屋子里关着,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数,要应付什么突发情况,她现在睡不好,不能再吃不好。只有保持气力,她才能紧扒着深渊的边缘不让自己往下坠。
屋里的钟时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屋里的灯以李丰的作息为周期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倪雀守着门边的一小片地,在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的煎熬里,熬到了第七天。
这天出现了变数。
李丰睡前,牛奶被人从小窗口里送了进来,那是李丰每天都要喝的,倪雀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现在有人来送饭,倪雀不会再着急地对着小窗口一通密集输出了,起先她还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甚至放狠话威胁,后来发现送饭的人完全不为所动后,她就放弃了。
她不是没想过用一些极端的方式打破或结束这荒唐的局面,但她很爱自己,也很爱那个,她憧憬的,尚且还没抵达的未来,她害怕极端的方式走向极端的结局,所以她只能保守地维持着僵局。
她不是坐以待毙,她只是想在自己的不可动摇下,等一个一定会到来的收尾。
倪雀是在半夜,阖眼轻寐中闻到浓重的酒气的。
她睁开眼,屋子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她来不及想更多,李丰就已经压向了她。
倪雀吓了一大跳,尖叫一声。
李丰一手扣着她的脖子,一手撕扯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胡乱动作。
倪雀叫喊着,疯狂反抗。
惊慌过后,她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
江既迟送给她的跆拳道卡,一百次课时她已经上完了大半,她是道馆里最优秀的学员,她拥有足够自保的防御技能。
因此,在短暂的没有章法的抵抗后,倪雀已经能够凭借跆拳道所学保护自己。
一时间,李丰并没有占到上风。
但李丰毕竟是个男人,他占据着体型和力量上的优势,醉酒又让他变得野蛮粗横。
倪雀一点也不轻松,她很累,很痛,也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