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认为江既迟哪怕行程有变,也会在走前和自己说一声呢?
倪雀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深感唾弃。
江既迟虽然帮了她很多,可这并不代表她于他而言,就是很重要的人。
不论她是谁,江既迟都会帮的,并不因为她是她。
她回答冯子业:“嗯,他帮了我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起码应该送送他,跟他说句再见的。”
“以后会有机会的,先看看他让我转交给你的东西。”冯子业说着,将一摞书往旁边空着的一张凳子上一放,“这是你江老师上次逛市集挑的几本闲书,他懒得带回去了,说拿给你没事的时候消遣看看。有点重,一会儿我给你拿宿舍去。”
倪雀看一眼书,抱了过来:“就六本,不重的,我自己可以拿。”
“你还有伤,先放着吧。”
“没事的,我在家干活儿多,这个真的轻。”
“行吧,”冯子业也没和她争,又从纸袋里拿了个长条形的包装盒出来,“还有这个,是你江老师给买的手机,今早刚送到的。你回头有空去营业厅办个卡,就可以用起来了。”
“哦对了,他还跟我说,让你按照那什么智能颈环的说明书,在手机上下载个app,和颈环绑定,然后就可以定位监测你家的羊了。”
这些江既迟和她说过,她都记得的。
倪雀点点头。
她看见冯子业把手机暂时放回了纸袋里,手又伸进去拿着什么。
须臾,冯子业指间夹了张卡出来。
接着他手一晃,卡被他背手藏在了身后:“小学霸,你猜猜这会是什么?”
“……”
刚才,那张卡在倪雀视线里一晃而过。除了卡的颜色外,倪雀没看到上面任何一个字。
她仔细地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到会是什么。
她是个很容易因为别人的帮忙、馈赠而生出心理负担的人,江既迟清楚这点,所以不可能送她银行卡。他知道,即便送了卡,她也不会花卡里的钱。
见倪雀一副毫无思绪的样子,冯子业也不逗她了。
他把卡亮出来,递给倪雀:“喏,我也是头一次见人送东西送跆拳道会员卡的。”
倪雀愣愣地接过。
“这个是次卡,”冯子业说,“这家跆拳道馆,你可以去上100次,每次有一个半小时的练习时长。”
“场馆在市里,等中考完,你空闲时间多点,就可以去了。之后你考上市里的高中,过去那儿会更方便。”
“这卡没有时限,只要跆拳道馆不倒闭,你随时可以去,直到用完这100次。”
倪雀看着手上的卡,根本不用多想,就明白了江既迟的用意。
她有个不安定的家,父亲是个家暴惯犯。他现在是喝了酒才可能动手打人,可也保不准哪一天他清醒着也会随时施暴。
而万一她没有侥幸逃脱,有点技能在身上,甭管这跆拳道作用大不大,学得好了,多少也能傍几分身。
冯子业把装着手机的纸袋交给倪雀,语气颇有几分感慨:“不得不说,我这兄弟心是真的细。小学霸,你可别辜负他的心意啊,这跆拳道,一定要好好学。”
倪雀道过谢后,抱著书、提着纸袋回了女生宿舍。
她把那张跆拳道会员卡放进了自己书包的夹层里,又翻了翻那几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