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既迟反手递过来一个小号的头盔:“戴好。”
倪雀乖乖把头盔戴上。
那头,冯子业已经载着林杳骑了出去。
江既迟微微侧头:“好了吗?”
倪雀说:“好了。”
江既迟旋动电门把手,电动车上了路。
由于吊桥易晃,行车不便,他们得从吊桥西边的一条山道绕过去,所以回去青螺镇,有一多半经过的都是土路、山路。
今晚月光很亮,沿途的屋舍又大都挂了小灯,路上并不十分昏暗。
可是太颠了。
倪雀现在这脑袋不经晃,一晃就晕眩得厉害,恶心作呕,但她尽量忍着没吭声。
江既迟在某一刻突然出声:“倪雀。”
“嗯?”
“颠的话,把头靠到我背上。”
倪雀咬了咬唇内侧,依旧强忍着:“我没事。”
江既迟又说了句:“听话。”
路不好走,电动车骑得并不快,耳边风声悠悠,人的说话声也没有很大。
以致于听到倪雀耳朵里,江既迟说的这两个字像是带着点哄。
可即便如此,倪雀还是不敢执行这句“听话”的指令。
怎么敢呢?
执行意味着放纵,而人一旦放纵自己,就容易变得贪心。
她不想成为一个贪心的人。
就在她陷在自我警醒中尚未抽离时,一只手从前面背过来,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拍了拍倪雀前方那宽阔的后背:“头,靠过来。”
倪雀没作声。
江既迟:“快点。”
倪雀知道,自己再不响应江既迟,未免显得矫情、忸怩,反而有可会被窥出端倪。
她轻轻将头靠了上去。
硬邦邦的头盔抵在了江既迟的背上。
倪雀心中滋味难言。
说不上来头盔这道屏障是让她松了一口气,还是令她平白添了几分失落。
又往前骑了一阵,突然,电动车行经一段坑洼不平的土路,倪雀随着车身上下起伏地颠了两分钟。
头盔遮不住全脸,颠得厉害时,倪雀的下巴和脸颊会不受控地蹭一下江既迟的后背。
江既迟的体温很热,隔着衣服,倪雀都能感受得到。
这让她的心脏跳得愈发厉害。
她会下意识地弓一点背,胸口尽可能地远离前方,不让自己鼓噪的心跳声被风传送过去。
虽然这一路还是会颠,但因为脑袋抵着江既迟的背,有了一个稳重可靠的支撑点,车子颠起来的时候,倪雀觉得没有那么难受了。
*
到青螺镇花了近一个小时,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电动车快没电了,他们回到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