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不是真的一个头有别人两个大。
——坊间传闻,李勖之所以狡诈多端,是因为他脑袋里比旁人多长了一颗脑瓜仁。
令秦军失望的是,李勖只露出了两只眼睛就不肯再往外冒了。
只听他大言不惭道:“姚大司马,教你的弓箭手退后!战死是死若投降也是死我将为国死战!”声音颇为清朗,听起来不像是个骁勇善战的名将,倒有点像是个清隽读书郎。
姚成虎从未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言论,一时气得有点想笑,心里面也不由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李勖。此人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生死关头却是个孬种,令人大失所望。
姚崇虎将弓箭隐在身后,冷笑道:“如你所愿,若老实投降,饶你不死!”
“真的吗你可不许骗我。”李勖立马接了这么一句,语气像是在与他撒娇,银色兜鏖谨慎地往上抬了三寸,露出来的一点面孔似乎皮色甚白。
秦军听了这话都忍不住窃窃而笑,姚崇虎磨着牙,语气也像是哄着他府中那个爱耍小性的娇妾,“真的自然是真的你快出来吧!”
“口说无凭,万一你反悔了,岂不可惜了我一颗大好头颅”李勖这个娇一撒起来竟然没完没了,“这样吧,你若是能在三军阵前发誓不伤我的性命,我就出来投降。”
姚崇虎心里面已经抡起狼牙棒将他擀成了肉饼,一股邪火越蹿越高越发想要将他一箭穿喉。
“好,我姚崇虎在三军阵前发誓,绝不会伤你的性命,这回你能放心出来了吧”姚崇虎将这辈子的耐心都掏出来对付李勖。
不想对方却给脸不要脸,继续讨价还价道:“大司马没有诚意,我不敢信。你得这么说,‘我姚崇虎对着长生天发誓,绝不伤害对面之人的性命,否则,我姚崇虎将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父鳏母寡,妻子偷人,儿子天阉,来世托生成渭河里的大王八!”
“竖子放屁!”姚崇虎火冒三丈,“他妈的你给脸不要脸,给我放火!”
“慢着慢着!大司马息怒!”李勖的声都变了,听起来哆哆嗦嗦的“我出来,我、我这就出来,千万别放火!”
银色兜鏖在秦军齐刷刷的注视下一点点升起,上面一撮红缨被河风吹得飘飘荡荡。
姚崇虎恶狠狠地盯着那一抹招人恨的红,一个身穿明光铠的瘦高汉将慢慢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此人肤色白皙,虽一脸胡子仍能看得出面容姣好,在行伍中显得有些文弱。
在姚崇虎惊疑的目光中,他僵硬地咧开嘴一笑,忽然吐了吐舌头,“嘿嘿,大司马,想不到吧”
姚崇虎再认不出来他不是李勖就是傻子了。
“你娘的!我杀了你!”
他憋了大半年的怒气在这一刻再也忍不住,这一句话还没说完,那枝淬了剧毒的鸟龙铁脊箭就已经离弦而出,直奔对面假李勖的咽喉而去。
谢候眼眶中的两只眼珠子“唰”地聚到一处,只见一枝绽着幽蓝色寒芒的箭头正朝着自己的面门疾速射来——“完了,阿风,有缘来生再见吧!幸好我没有干出禽兽不如的事,否则岂不是害了你!”——在这样劲力十足的弓弦下,他那点半路出家的身手实在不够用,身体缺乏应有的敏捷,根本来不及躲闪,脑子和嘴的反应倒是很快。
他脑子里想着上官风,嘴巴张得老大,扯开喉咙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