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要如何阿獠才肯信呢”
赵化吉的目光已经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只见她头上虽未簪带,雪白的腕子上却套着一只玲珑的玉镯,当下便睃着那手腕笑道:“若是阿嫂能取下一件随身小物与我,咱们便是以此为信,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这话一出,就连四娘也觉得不妥:阿嫂是兄长之妻,如何能将随身之物赠与赵化吉这位表兄
韶音也现出了一副为难的模样,低头犹豫了好半晌方才勉强道:“既然阿獠非要如此,那我也只好答应了,只盼你保守秘密,莫要说与第四人知晓罢了。”
说着便将腕上的玉镯褪了下来,放在掌心递过去,眨眼道:“阿獠,一手交镯,一手交剑吧。”
赵化吉此刻真是心花怒放,连对李勖的畏惧都顾不上了,直将巨光递了过去,紧接着便从韶音摊开的掌心里拿过了那只玲珑的羊脂玉镯。
美玉触手生温,显是还带着玉人的体温,赵化吉摩挲着这玉镯,便如久渴之人乍然喝到了一小口水,非但不解渴,反倒更觉渴得要命了。
眼前的美人似乎与他心有灵犀,竟然笑吟吟地端起一盏茶递上前来,“如此便要多谢阿獠了,今日身子不爽,便以茶代酒,与阿獠同饮一杯,以示绝不背弃诺言之意。”
赵化吉的魂都要被她勾去了,哪里还有不应的,直飘飘然地接过了美人递过来的玉盏,与她轻轻一碰,接着便一饮而尽。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杯清茶入口,赵化吉竟有种头晕目眩、飘飘欲仙之感,再看眼前的美人,那一双横波妙目已眯得狭长如狐,红唇浅勾,当真艳丽不可方物。
“好喝吗”
美人的声音一如九天仙乐,飘忽忽地传到耳畔,直听得他如痴如醉,不知身在何方。
“好喝、好喝!”
赵化吉身子一晃,向前趔趄了一步,恍然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目眩神迷之中,只见美人的红唇忽地向外一咧,露出了一排洁白小巧的贝齿,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里,赵化吉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大脑昏沉,腿一软,接着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四娘“呀”了一声,满脸都是惊诧,“阿嫂!他、他怎么了”
韶音冲她比了一个低声的手势,拎着裙角走过去,一面查看他是否昏死,一面弯腰去取他手中的玉镯。
忽然,那直挺挺倒地之人猛地攥住了韶音的腕子!力气之大,一如癫痫之人发作一般,直攥得韶音嘶了一声,一下子流出了泪来。
四娘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待反应过来之后几乎飞奔过来,照着赵化吉的胳膊就是一脚。
好在赵化吉只是攥了韶音一下,紧接着就松开了手,昏死过去不省人事了
“阿嫂,你的手……”四娘的小脸唰白,韶音白皙的手腕已经被掐出了一圈吓人的淤青。
韶音忍着疼绕了绕腕子,“没事,没伤到骨头”,接着便朝门口道:“冬郎快进来!”
四娘疑惑地看向门口,便见谢家的小郎君一阵风似地刮了进来。
“阿姐,你没事吧”
只因事先得了阿姐的吩咐,不唤时不许进来,谢候方才生生忍住了冲进来的脚步。此刻一见韶音手腕上的淤青,当即便怒不可遏,照着赵化吉的脸连踹了好几脚。
待要再踹已被韶音拉住,“好啦,办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