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证如山,她狡辩不得,只能打感情牌。
“我要见王爷!”
“我是王爷的奶嬷嬷,我奶了他一场,他是喝我奶长大的,王妃也不能这样对我!”
“他是要给我奉养终老的!”
以前的岑扶光在京城的名声不好,在府里的风评也没好到哪里去,大多数人都是惧怕他的,曾经的周嬷嬷也是。
但随着这几年她一直关着府中内事,而一向对外人格外冷厉狠辣的王爷居然从未责罚过她,她就升起了一个念头:王爷只是看着面冷,但还是念着自己奶他一场的恩情的。
这个念头升起后就再没下去过,随着这几年的愈发大权在握而深入内心并且坚信不疑,在外人面前也是这般宣扬的。
大多数人都信了,也都不敢和她争锋。
骗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都骗了。
周嬷嬷自己都忘了当初其实没怎么和岑扶光相处,只一心记着王爷会给自己养老,他会一直纵容自己。
今天才终于梦醒,但还是不肯认命。
一直懒得开口的囚恶终于撇了她一眼,淡淡道:“王爷连你是谁都忘了,什么奉养,都是你自己的臆想而已。”
“不可能——”
“不会的……唔唔!”
吵得耳朵疼,囚恶看了一眼自己的副队长,那人直接上前堵住了周嬷嬷的嘴,下巴一抬就示意人赶紧拖走。
周嬷嬷被拖走,囚恶回身,看着因这一场变故而呆立当场的其他管事们,笑了笑。
“该你们了。”
“做了恶心事的都别慌,因为一个都跑不掉。”
—— ——
秦王府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岑扶光这边居然是岁月静好。
准确来说,是他一个人的岁月静好。
他来礼部是为一月后的大典准备的,很多礼部官员吵了又吵实在拿不了的决定,都想由他这个当事人来决定。
岑扶光确实来了,也确实给了明确的答复。
但他那些答复,他敢说,别人都不敢听。
本来就顺着现太子的意思把大典的规章拔了又拔,秦王一来,那规格直逼皇上了,正要顺着他的意思上了这样的折子,皇上怕是要拆了礼部!
于是岑扶光就被‘赶’走了。
他本来想直接回王府的,但想着宫里满是怨念的老父亲,他这段日子本来就心绪不平,再来次阳奉阴违,他怕是要把自己抓去乾清宫给他批折子了。
他真干得出来这种事。
还是在这边耗着吧。
岑扶光在礼部门前站着想了想,转身,手往身后一背,溜达去了隔壁的工部,他没在工部轮值过,也对工部的内事不感兴趣,他来这里,是来看宸王府建造的如何的了。
知道他的来意后,工部的人很爽快地就把宸王府的建设图给了岑扶光,还有人守在一边告诉他如今已经建到了那个环节,又用了哪些材料。
岑扶光都认真听着,还态度很好的是不是恩一声。
工部众人对秦王的感官不错。
这不是很有礼貌嘛?
也不知道礼部刚才在嚎啥。
然而,心里刚嘲笑礼部,他们马上也开始嚎起来了。
岑扶光认真听完,也认真给出自己的建议,态度依旧良好,但这话,听得工部众人一个比一个红温。
这个材料要换,那个规格要抬。
听得工部众人拳头都捏紧了。
要知道宸王府的建造本就比寻常亲王府邸还要高出一等,这是皇上吩咐的,而且建造王府的银子也是翻倍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