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
“但我现在觉得,未婚生子并不是大事了。”
江团圆认同点头。
她从前也和江瑶镜一个想法,怕两位小主子的身世问题被人拿到明面上来说嘴,虽然小主子们的身份尊贵,几乎无人敢到他们面前说些什么。
但世上从来不缺嘴贱之人,愚蠢又恶毒的人随时都可能出现。
她一度十分焦心,但又没有任何办法。
可刚才在码头上听完秦王威胁众人的话语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为难个屁,一点都不为难!
江团圆:“这才安稳几年,往前倒数十年,谁没做点亏心事,那些炸裂事情的主人公说不定都还活着呢。”
她的圆脸一狞,怪声笑着,“桀桀桀……”
“以后谁敢说小主子,我就把他们家里的事捅个底朝天!”
就像秦王说的,谁都别想好过!
而且秦王知道的腌臜事,肯定比自己多多了。
江瑶镜拍了拍脑袋,她也是被自幼读的那些圣贤书给框柱了思维,书上的规则秩序那是盛世时才存在的,乱世之时,为了活着,什么都可以抛弃,礼乐更是不值一提。
未婚生子是自己心头的一道痕迹。
不后悔做出这件事,也不惧日后的流言蜚语,但只对孩子们愧疚,怕他们以后听到流言而难过。
现在才惊觉,自己的事是墙面上的一处污点,确实在看似洁白的墙面之上有些显眼,但抬头看看,房梁上面,早就霉斑遍布了。
不过无人抬头,无人登高,才没让人发觉罢了。
就像团圆说的,那些主人公说不定还活着。
就算有一部分人不在了,但只要子嗣留存,撑起一家的儿子,就算对父母之事不是过分清楚,但也该知道一二。
那些事,他只会死死瞒着。
想要这些事彻底从人的记忆中消失,至少需要经过两代,还得所有人都口风紧,家风也开始正才可以。
不然曾经的旧习惯,一定会毁了这个新章已经逐渐制定完善的新家。
为了适应新的规章。
所有人都会装瞎,也都会视而不见。
心中久存的大石消失,江瑶镜心情甚好的也掀开了一侧窗帘,笑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清风拂过,面上的笑靥更甚。
——
江瑶镜这边是想开了一件事,心情十分美好。
岑扶光这边,就不那么美好了。
两个孩子是在爱里长大的,他们不知惧怕两个字如何写,但从未见过的祖父祖母还是让他们满心好奇,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询问就没听过。
他们奶声奶气的问,岑扶光就好声好气的答。
面对孩子时,神情十分柔和。
但每每抬眼和对面静坐的人视线相撞时,他就神情骤变,面无表情不说,还总是冷哼一声然后马上就移开视线。
一路上不知道被哼了多少次一直看着弟弟半边后脑勺的岑扶羲:……
他知道扶光会生气。
但没想到他那么幼稚。
他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又马上恢复安静沉稳。
不能笑。
笑了的话,对面还在幼稚的某人,一定会炸的。
或许是因为要见祖父祖母导致两个孩子有些激动,昨夜睡得有些晚,刚才在码头又激动了一回,刚还叽叽喳喳问话呢,团团率先打了一个哈切,圆圆马上也被传染。
不过两息,就在岑扶光的腿边睡得东倒西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