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罪魁祸首还有脸审上自己了?
江瑶镜再次伸手,理直气壮地摁着他的脸往后推,“我不可能有那个东西,我什么都没做,我心虚什么?”
末了还皱着眉头,满脸嫌弃,阴阳怪气道:“咱们家还缺春宫图么?”
上下打量岑扶光了一个来回。
“你就是一个活春宫图。”
嘲讽完人后,江瑶镜加大力气直接把人推得后退了两步,她也跟着起身,理了理裙摆衣袖,面色也已恢复平静,“我要去制茶房,你自便。”
说完就抬脚往外走。
谁知刚跨出一步,岑扶光幽幽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声音带笑亦笃定。
“刚才只有你一人,屋里又没别的东西,那就只能是,心里想了。”
不详的预感瞬间在心里炸开,炸得江瑶镜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她急急转身,绛紫芍药盛开的裙摆在半空划出漂亮的弧度,红艳的朱唇还未将制止的话语吐出,岑扶光已经不急不缓接了下一句。
“你在回想,回想我们床笫之间的……”
余下的话并非江瑶镜堵住了他的唇舌,而是他对自家媳妇留了些许善念,自己停了。
话是停了,可唇边的笑,是怎么止也止不住,非常灿烂和……荡漾。
砰。
这不是哪里炸开的声音,而是江瑶镜强作的镇定被击碎的轰塌声。
她又熟了。
熟到她整个人都已经麻木,双眸空洞。
没脸了。
彻底没脸了。
以后彻底没脸做人了。
江瑶镜不能接受自己就这么轻易被罪魁祸首猜透并戳穿了心思,她想继续狡辩,想为自己遮掩,但这样的事,实在是过于羞人。
她从前都是刻意回避遗忘。
她真的做不到像眼前这个不要脸皮的人一样坦然。
她也从来不认为这是弱点,女儿家在这种事上本就不好开口不是吗?谁料这厮该精的地方不精,不该聪明的地方,他的直觉一次比一次灵敏!
广袖下的双拳都已紧握。
都已经被猜透了心思,那又何必再遮掩?
熟是熟了。
但咬着牙,冷着脸,目光还格外凶狠。
不用她开口岑扶光就知道大事不妙!
原本还想问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又想着再调-笑几句,何必回忆,你说一声,我马上亲自演给你看,用尽全力的那种!
但看着明显已经快炸了的小月亮,岑扶光瞬间站直身子,脸上满是乖巧,迅速认错,“媳妇儿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揣测你的心思了。”
江瑶镜:……
她觉得刚才担心他不安,虽然害羞但依旧试图为他解决问题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什么由爱故生怖,他在生怖之前就能把自己气死。
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裙摆再度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
大步快步往外走。
江团圆已经塞了程星月两碟点心三杯蜜水了,程星月实在受不住了,一把摁住她又拿点心的手,“别喂了,我要吐了!”
我知道秦王在里面,也知道姐姐不会那么快出来。
虽然我还没有成婚,但男女那点事我一清二楚。
不用你费心找理由!
江团圆还想说什么,但程星月的目光实在过于幽怨,她嘿嘿一笑,终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一门心思盯着房门等江瑶镜出来。
房门刚打开,她就一下子站了起来,几步就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