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江鏖品行, 江瑶镜才懒得给他布置屋子呢。
“不会有客上门。”
江鏖说得很是笃定。
是,自己在这杭州城确实遇到两个目前看来是臭味相投的,但也不会让他两上门。
若只有太子和秦王也就罢了, 上门就上门, 他们能通过自己搭上那两位的路子也是他们的本事。
可家里不是还有两孩子么。
孩子太小了, 经不得一点风波,那就只能自己先做小人了, 任何人都不能通过自己登门。
不邀客上门?
那就没事了。
“那您有事就找江风,我先回自己院子去了。”
“走吧。”
“老夫又不是孩子, 不用你时时操心。”
江鏖摆着手让她快走。
才亲香几日,这就嫌弃上了?
江瑶镜哼了一声, 帕子一甩, 领着刘妈妈一行人回了正院。
江团圆也领着一堆人在这边归置东西呢, 江瑶镜回来的时候, 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常用的物件都摆回了熟悉的位置, 见到江瑶镜抬头就问,“姑娘,小主子们要不要接回来?”
还在太子那边呢。
“再过两日。”
江瑶镜要先收拾岑扶光,等他消停了,再接孩子们回来。
“对了,这边的人还没赏,你去匣子里拿了钱,也都赏三月月例吧。”
江瑶镜回来的时候这边所有人都在给她道喜。
那日忘了赏这边。
江团圆点头,擦了擦手,去里面取银子去了,江瑶镜又侧头看向刘妈妈,“他呢?可有话传来?”
刘妈妈点头,回道:“王爷派人来说了,他每日在书房的任务都是定量的,不能出来迎你,晚膳时才归。”
“正事要紧。”
他是有正事在忙,江瑶镜不至于因为这个生气。
正好,也能空出一下午的时间让自己准备。
准备什么?
自然是某人索取了许久的‘报酬’了。
——
江瑶镜是说话算话的性子。
虽然那所谓的报酬并非自己答应而是某人自说自话决定的。
但该感谢的还是得感谢,一码归一码。
她小憩一番起身后就开始准备了。
不好意思让江团圆帮忙,光是妆发就在镜前折腾了一个时辰。
也不急着换衣,等晚膳摆好后,才让所有人出去,还吩咐江团圆今夜不用进来伺候,这才回到里间换上自己悄悄买的衣裳。
岑扶光今日有些迫切,看卷宗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几分,出书房的时辰也比往日早了些,迫不及待的回到正房。
房内除了已经摆好的小宴,空无一人。
岑扶光脚步一转,无声往里间走。
将将要掀开帘子之际,耳朵一动,轻巧的足音从里侧传来,放下已经抬至半空的手臂,就站在帘外静等。
江瑶镜不知道他提前回来了,一无所觉地掀开帘子,抬眼就看到了站在外侧的岑扶光。
眼睛瞪得溜圆,惊呼一声放下了帘子。
岑扶光的目光下移,看着里侧最下方的一双赤足,小巧精致,素白柔嫩,脚背隐隐可见青痕,似乎被如有实质的灼热视线给惊到了,赤足后退两步,走动间脚腕上的金玲叮铃作响,南红米珠的流苏在脚踝处微微晃动。
一红一白,实在过于惹人眼。
岑扶光喉结一动,看了一天卷宗本就有些发红的双眸,更红了,喑哑着嗓音出声,“我已经看到了。”
里面的江瑶镜:……
罢了,本来就是给他的惊喜。
不用岑扶光催促,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彻底拉开了门帘。